羅藝嘆了口氣,說道,“自從得知趙十柱溝通突厥人之后,我便一直提防著,斷魂山到西城的中間,我也悄悄派兵駐扎著。就是為了防止這樣的事情發生。只是……”
看著羅藝面上閃過的狠辣之色,張曀仆一怔,問道,“只是什么?”
羅藝面上浮現出濃濃的疲憊之色,說道,“只是我沒有料到,西城不知何時早已被突厥人滲透,險些成了突厥人的大本營!”
越說,羅藝越是咬牙切齒的,臉上的殺意幾乎可以凝為實質。
且說那日他得了天羅地網的傳信,立時便要去傳信留在斷魂山和西城中間的大軍援助清風寨,可是萬萬沒有想到,回頭巷中的摩奇,竟是突然發難,帶人圍住了西城守將府。
若不是十郎帶著人誤打誤撞的帶人逃進了斷魂山外的西城守軍駐地,那處負責的副將快馬加鞭趕往西城請命,他此時怕是還被困在西城守將府中。
聽了羅藝的話,張曀仆皺起了眉頭,問道,“你的意思是……摩奇?”
羅藝點了點頭,說道,“他藏的太好了,當初我還專門調查過,半點痕跡都沒有查出來。要不是這一次他主動出手,怕是西城早晚有一天會落到他的手上。”
張曀仆皺了皺眉頭,將羅藝所說在腦海中過濾了一邊,有些不解的問道,“摩奇掌控的回頭巷,實力可不容小覷。他就這么算了?”
羅藝搖了搖頭,從懷里取出了一封信,放到了張曀仆面前,說道,“之前我也納悶,不過清風寨事態緊急,我也就顧不了那么多了。直到昨天夜里,我收到了這封密信,才總算是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你們就放心的養傷,短時間內,突厥人是沒時間再來找麻煩了。”
張曀仆在羅藝的示意下,將手中的那封信打開,打眼一掃,便知道羅藝這話是什么意思了。
許是連老天爺都在幫助他們,突厥的老可汗病重身亡,新可汗察哈合臺繼任,最近這段時間,估計都要忙著處理突厥各部族的事情了。
在那封信中,還有一幅畫像,畫著的是一個三十多歲的異族男人,臉上有一道很是顯眼的疤痕。
看著那副畫,張曀仆捏著書信的指尖隱隱有些發白,抬眼朝著羅藝看去,面無表情的問道,“這是誰?”
羅藝瞥了那畫像一樣,說道,“探子寄回來的,說是突厥新可汗察哈合臺的模樣。”
隱約察覺到張曀仆神色有些不對勁,羅藝帶著幾分擔憂的問道,“怎么了?”
張曀仆逼著自己將那副畫松開,連帶著那封信還給了羅藝,搖了搖頭,說道,“沒事。”
又說了些進來大漠的情況,見著張曀仆面上生出了倦容,羅藝便起身離開。
待他離開之后,張曀仆臉色猛地慘白起來。
察哈合臺!那張臉,就算是午夜夢回,他也忘不了!
當初,就是這個男人,帶著突厥大軍偷襲了薛延陀部落,殺了整個部落的人,帶走了小郡主壹利咥瑪,還讓他父親背上了玩忽職守的罪名,害的張氏一族充軍的充軍,刺配的刺配!
他在大漠之中尋找了這么多年,總算是讓他找到了消息。
深吸一口氣,將心底積壓了許久的仇恨盡數收斂起來,張曀仆面上神情變了好幾次,當一切恢復平靜的時候,一個念頭,便悄悄的在他的心底扎了根。
在羅藝的幫助下,清風寨重建,該修繕的地方也都修繕好了。為了防止這一次的事情再次發生,羅藝直接留了五千西城守軍駐守清風寨中。
阮寧張曀仆等近百從這場大戰中活下來的人,經過一個多月的修養,身上的傷也好的差不多了。
十郎平安歸來,對于整個清風寨而言,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為了一掃清風寨連日來的低頹,阮寧讓人置辦了美酒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