肴,為逝去的弟兄們送行,也為十郎等人的歸來接風。
酒足飯飽之后,張曀仆看著醉的七倒八歪的眾人,拿著早就已經收拾好了的行李,悄無聲息的離開了清風寨中。
當阮寧他們醒來,等著他們的,便是張曀仆留在屋子里的一封書信。
看完了信中的內容,雷火有些不滿的抱怨道,“這銀龍怎么回事,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竟然能讓他不辭而別!”
“自從上次見了羅將軍,他就有些不對勁。我問了好幾次,全都被他給敷衍過去了。你們說,這事該不會和羅將軍有關吧?”阿史那伯野帶人圍攻清風寨的事情,讓十郎對羅藝算是心服口服了。可如今涉及到自家兄弟,他難免還是會心中起疑。
……
聽著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阮寧眉心擰起,心底的怒意漸漸的攀升。良久之后,她將手中的書信一揉,冷聲說道,“他要走便走,與我們何干!行了,都散了吧,該干什么干什么去!”
看著阮寧滿身氣悶的起身離開,十郎等人面面相覷,想要說些什么,可話到了嘴邊,卻被阮寧留下的低氣壓給壓了回去,半個字都說不出來。
離開清風寨之后,張曀仆一路向西走,但凡是打聽到哪里有突厥人出沒,他便要趕去看上一看。
突厥的軍隊是各個部落聯合組建成的,所在的位置也分散的很,在茫茫大漠中,他只能孤身一人四處尋覓。
離開清風寨三月之后,他已經不知道尋覓了多少出突厥人出沒的地方,卻始終沒有找到突厥王帳的所在,更沒有尋到察哈合臺的蹤影。
看著遠處漸漸潛入沙海的落日,張曀仆的神情,越發的惆悵了起來。
倚在駱駝背上,取出懸掛在駝峰間的酒囊,打開塞子,豪飲一口。
濃郁的酒香順著咽喉滑下,帶起了一陣凜冽的疼意。
抬手擦了擦嘴角的酒漬,張曀仆收起了酒囊,牽著駱駝,尋了個避風的沙堆,打算先休息一會兒。
也不知過了多久,淺眠的他被一陣打斗聲驚醒,緩緩的睜開眼睛,卻見天光散盡,入眼已是無邊的夜色。
聽著那越來越近的打斗聲,張曀仆不由得輕笑一聲,心中想著,只怕又是那個倒霉催的商隊,遇到了這一片的沙匪。
這種事,在大漠上見的多了,他孤身一人,也難得管閑事。猶豫了一小會之后,他便翻身上了駝背,準備離開。
可就在這時,遠處傳來了一聲怒吼,緊跟著,便響起了一陣不屬于漢人的聲音來。
聽著那聲音,張曀仆面色一變,眼底也多了幾分冷意。
他還以為是在此處打劫的沙匪,卻沒想到竟然遇到了突厥人。
若是沙匪打劫,他還能裝作沒看見。可既然是突厥人,那就不能怪他多管閑事了。
四處看了看,將駱駝藏在了相對隱蔽的地方,他抬手摸了摸駱駝的腦袋,壓低了聲音說道,“在這等我,別亂跑!”
那駱駝仿佛聽懂了他的話似的,抬眼看了看他,然后彎下四肢,乖乖的趴在了沙堆后面。
見狀,張曀仆笑了笑,轉身悄悄的朝著那打斗聲傳來的地方靠近。
趴在一個沙堆后面,他不動聲色打量著。
只見十來個突厥士兵正圍著三個人,滿臉都是怒意,嘴里還一直嘰嘰咕咕的叫嚷著。在他們的周圍,是堆積了滿地的尸體。
有突厥士兵的,也有一些穿著樸素破舊的百姓的。
被圍困著的那三人背靠背站著,一個個面沉如水,眼底盡是濃的化不開的恨意。
最左側的是一個三十五六,人高馬大的漢子。他手中沒有什么兵器,一雙拳頭上卻是沾滿了鮮血。
中間的,是一個二十來歲的姑娘,頭發編成了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