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昀點點頭,“自你帶她來過之后,我一直在翻閱醫書,但都未有所得……直到我前幾日翻出了師傅留下的一本古籍,才算有了點眉目。”
傅寒霆邊喝水邊看著她,示意她繼續說下去。
楚昀接著道:“那是一本關于苗疆蠱術的古籍,上面記載的蠱術大多失傳難考,師傅并沒有教給我,所以我一時沒有想到,但是我在那上面看到一個與晏清情況十分相似的蠱術。”
傅寒霆眼底泛起冷意,聲音沉的仿佛從地獄而來,“巧了,晏清前幾日給我傳信,讓我告訴你,查查類似巫蠱之術的東西……”
楚昀低下頭,思索道:“那極有可能,就是巫蠱之術了。”
傅寒霆一想到有人用那樣惡毒的手法對付傅晏清,心里的恨意就越發翻涌,讓他幾乎喪失了思考的能力,“究竟是什么人?既然下這樣的毒手……”
楚昀比他冷靜,因而想的也比他細,她拍了拍傅寒霆的手,道:“你先別急,也不要在外人面前表現出來,我再仔細查查,既然有了眉目,遲早會查出來的,你……切記不可打草驚蛇,我懷疑,如果真的是巫蠱之術,那么絕不只是失憶這么簡單……”
傅寒霆眼中的光似乎散盡了,他看向楚昀,憤怒過后,再難掩悲戚。
楚昀知道他最心疼傅晏清這個妹妹,但該說的話還是要說。
她有些難以言齒,“蠱師早在百年前,就因為飽受爭議而消失了,那些人耗費這么大的功夫,只是讓晏清失憶的話,未免太……”
傅寒霆冷笑,接上她說不出口的那個詞,“太大材小用?”
楚昀不敢看他的神色,草草地點了點頭,“算是這個意思……”
傅寒霆不說話了,盯著手里的杯子出神。
楚昀道:“他們可能還對晏清做了些其他的,但是晏清現在什么都不記得,我們也無從查起,現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先想辦法讓晏清恢復記憶,若真的還有什么事,也好一起解決。”
傅寒霆笑了一聲,低著頭道:“我父王母妃臨走前,特意把我叫過去,說了好一番話,讓我一定照顧好妹妹,若是將來,皇帝要對恭王府出手,不必保全恭王府,只要保住她,也一定要保住她……我卻讓她在我眼皮子底下,被人這么暗算,我……”
楚昀伸出手,抱住了那個自責難挨的男子,溫柔道:“這不是你的錯,你并非天人,總會犯錯的……晏清還活著,我們就一定還有辦法,你別把話說的好像已經窮途末路了一樣,事在人為,我們這么多人呢,難道真的斗不過一個皇家嗎?就算……做最壞的打算,斗不過他,我們找個沒人能找到的地方,藏起來,安度此生,不也能做到嗎?王爺和王妃不也是這樣想的嗎?”
傅寒霆有些難以呼吸,“如果……我沒照顧好她,父王母妃回來,我要怎么向他們二位交待?”
楚昀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只能道:“不會有事的,晏清也不是那種任人宰割的性子。”
傅寒霆越過她,看向窗外的大好河山,“你說,葉淮止真能拉她一把嗎?”
楚昀松開他,坐到他的面前,認真道:“如果連葉世子都做不到,那這世上,就沒人能辦的到了。”
傅寒霆眼前又重現了少時的那一幕,滿眼的血,灑在送歸花上,仿佛與之融為一體,往日里那個親切的身影,此刻仿佛來自地獄,鮮血浸透了紅衣,面目全非。
“是啊……”他喃喃道:“就連那個人都沒有做到,除了葉淮止,恭王府還能信誰呢?”
皇宮,晉華宮內。
傅晏清幾日來一直乖乖地學棋、學禮,偶爾配合幾個太醫把把脈,但每次太醫開的藥都被她原封不動地倒掉了。
枯雨進宮時把葉淮止給她的藥帶了進來,雖然葉淮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