貯立了片刻,轉身離去。
慕容婉約聽得腳步聲走遠后,轉過頭時,已哭得像個淚人。
※※※
第二天,諸葛石頭來到安全屋時,阿芭告訴他主公大清早便走了。
他急忙策馬追出城去,一直朝西涼城的方向全速前進。
可當黃昏時,西涼城的城郭遠遠的在視野里出現的時候,他依舊沒有追上慕容婉約的步伐。
他跳下馬,貯立在陰云籠罩的天空下,心中有種說不出來的滋味,像是孩子丟失在了街頭;像是少年被家長格式化了硬盤;像是嬰兒脫離了奶嘴;像是劍沒有了劍匣;像是說好的半個時辰卻只有三秒。
他一直等,一直等……
他好幾次想要沖進城去,可都被士兵擋在外面,雙方還發生一些不愉快的互毆,被打的渾身是傷的諸葛石頭仍傻傻的坐在門口。
有個人見他可憐,告訴他,“別等了,你走吧!”
他問為什么?
那人只是淡淡道:“等不到你愛的人,也等不到你想見的人。”
諸葛石頭不明白這句話的意思,糾纏著要問個明白。
傳信的見他這么執著,呦不過他,只好搖頭嘆道:“七夫人給你留了一句話,說最美的不是下雨天,是曾與你躲過雨的屋檐。”
諸葛石頭杵在那一動不動,呆若木雞。
雪化了,太陽出來了,連一旁冰凍的溪水也嘩啦啦的流了起來。
枯藤開始了發芽,老樹又再度抽支,過往的人們也褪去了厚厚的衣裳。
諸葛石頭始終沒有等來自己想見的人。
他手里握著那枚鎮邪幣,呆坐在城門邊一塊石頭上一動不動,像個入定的老僧。
當諸葛石頭再次見到大祭司時,已是大半年后。
整個人瘦的能被風吹起來,胡須遮住了半個臉,往日英俊的臉龐已看不出半點帥氣的痕跡。有的,只是眸子里化不開的悲傷和眉頭間解不開的愁。
大祭司沒有說什么,派了人悉心照料他。
在那段時間里,諸葛石頭一直在思考自己到底喜歡的是誰?
他開始堅定的以為是綠豆,但當失去慕容婉約的那一刻,他才發現,那種撕心裂肺的疼痛讓他無以承受。
在往后很長很長的一段日子里,他行若走尸,經常失魂落魄,丟三落四,像個瘋子一樣。
他常常突然就流下眼淚,自己也不知道為什么,只是覺得心底有股莫名的悲哀。慕容婉約的突然離去讓他深刻意識到,有些人一旦錯過就不在。
眨眼,便是兩三年過去。他跟隨大祭司學習著文字,讀著史書,以及各種之前他難以理解和從未接觸過的新鮮事物。
空閑的時候他會爬上薩滿教最高的塔樓,望著一片金黃的沙漠發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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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時候他會盯著手中的那枚銅錢落下淚水。
有時候他會喝的伶仃大醉,跟大祭司說著不著邊際的話語。
有時候他會一個人走在大街上,看著熱鬧的人群,心中有股難以訴說的疼痛和孤獨。
有時候,有時候,他會相信一切有盡頭……
于一個秋末的清晨,白霜打滿了大地,東邊的地平線上剛剛冒出太陽的頭,諸葛石頭站在屋門口,突然有了一股很想出去走走的沖動,他就走了起來。
他沒有跟大祭司道別,也沒有背著行囊,就這么朝著未知的一切而去。
他穿過鬧市,行過荒野,跑過平原,路過大山,沿途的一切讓他心生向往,沉醉其中,忘記了所有的悲傷和疲勞。
他享受著這一切,也逃避著心底的痛苦。
可每當諸葛石頭經過一座城池時,他總有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