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失在錯落的塵世中的感覺。
他以沒有歸期的旅途去麻痹自己,讓自己沉浸于在一種沒有任何思緒的情緒里,但卻每每走進熙攘的人群里時,他本來希望的心境總是很難維持,時常被突如其來的悲傷所困惑,而后在望不到邊的迷途中,流下幾滴淚水。
他輾轉反折,來到了大燕國。
漢語他是會說的,但其長相卻是明顯的漢人與西域人的結合,在這里遭受到了許多白眼。
這是因為燕國與西涼長期處于交戰之中,雙方百姓仇恨世世代代疊加,已到了不可原諒的地步。
諸葛石頭只得一直南下,離開燕國。那是因為他聽說越國和西南地區對于西域人沒有那么仇恨。
在旅途中,他不記得餓過多少回肚子,睡過多少次野外,遭遇過多少生死邊緣的徘徊,但他依然繼續在路上。
不為別的,那沿途的風景多多少少減輕了他心中的愧疚與思念。
“你永遠不知道太陽升起時,在湖面上的倒映,把天空映的一片火紅是多么的凄美;你永遠不知道下著雨的山路,是多么的空靈與謐靜,還有布谷鳥的叫聲回蕩在竹林里,那太美妙了;你永遠不知道當黑暗籠罩大地時,那慢慢沉下去的世界是何樣子的寧靜,側耳傾聽,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你永遠不知道風吹過楓樹林,那一片片黃葉慢慢飄落,是怎樣的一種凄涼的美……”
他在日記本里這樣寫道。
他希望慕容婉約她看到了,她應該看到了,他是帶著那枚鎮邪幣一起走過這些旅程的。有幾次露宿荒野時,他在夢里夢到她對自己笑,笑的如此開心,笑的那么肆無忌憚。
當他來到白帝城時,已是三年后。
秋天的一場冷雨過后,天氣就突然變涼了。
諸葛石頭從恍惚中醒來,坐在街道的石階上,四處張望,好像失去了什么。
他回想起過往,從慕容婉約離開的那一天,就好像自己失去了這中間的一段記憶,他做過什么,說過什么,都迷迷糊糊,又或者什么也沒做,什么也沒說過。
他摸了摸自己已到胸口的胡須,左右環顧了一下,看到城墻下圍著許多人,隱隱約約的聽到“招工拉,招工拉,薪資豐厚,包午飯,宿舍提桶入住……”
他慢慢走了過去。
我跟妖怪們的幸福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