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來騎駿馬在磅礴大雨之中沿著清水河一旁的官道上急速飛馳,驚碎了河道兩岸的寧靜。
他們向南而行,一會排成個‘一’字,一會又排成個‘人’字,啊!秋天來啦。
突然,這一行人以縱隊隊形沖進官道旁的岔路,身影轉瞬消失在密集的槐樹林里。
少頃后再現身時,已在前方三四里地開外的官道上,看來這槐樹林里是有抄近路的小道。而在他們的前方,白帝城北城的入口已近在眼前。
從槐樹林疾馳而出的隊伍不知為何猛的勒馬立定?霎時,此起彼伏的馬兒嘶鳴聲在大雨之中悠悠響起。
領頭之人騎著白色的駿馬于奔馳之中急停下來,動作行云流水,一氣呵成,觀之讓人心悅誠服,忍不住伸出大拇指贊嘆他的技術,并為他點贊,還隨手刷出動圖,“??屌爆了GIF!”
只論這一手,便可見此人的御馬之術與胯下駿馬都非比尋常。反觀他身后的那三十幾人,不論騎術還是在坐騎上,明顯遜色頭領之人不少。
那人輕輕一抬頭上戴著的斗笠,露出陽剛俊美的臉龐,仿佛間,似有柔光在其頭頂閃爍,那是一張怎樣的臉呢?
輪廓分明,鼻梁直挺,雙目如星,濃眉如刀,閉緊的嘴唇帶有一絲絲微微翹起的弧度,給人一種吊兒郎當的感覺,但卻又不覺浮夸,讓人心底對他生不出一絲反感。反而好像此人本就該如此囂張放肆,藐視眾生。
他身穿一套黑色武士服,外套一件裁剪得體的虎皮馬甲,更顯示出他寬廣的肩膀、修長的四肢以及孔武有力的身段。一般來說,像他這么帥的,都是主角哦!
只是嘛……嗯……
雷鳴過后,雨越發顯得猛烈。
三十幾人騎在馬背上似乎在等待著什么,沒有一人發出聲響。
約莫半盞茶的功夫后,在這些人視野的盡頭,出現一個普通農夫打扮的中年男人從白帝城的方向急奔而來。不難看出,這人身法靈敏,腳步極快。兩三里路的距離,轉瞬間,他便已是到了這群人的跟前,想必此人也不會是什么真正的農夫。
待這農夫來到那騎馬領頭之人的眼前時,單膝跪地,拱手行了一禮,想要說什么,卻是一副不知從何說起的神情。
“嗯?你啞巴了?”
“稟八皇子,屬下……屬下不知如何描述。此刻,白帝城正在發生著一件可怕的事情,屬下從未見過……從未見過那種東西。”
這領頭之人自是西涼八皇子徐缺,他聽的下屬這般道來,下意識的抬頭望向遠處大雨之中的白帝城,嘴角一咧,淡淡道:“能有什么可怕的事情發生?莫非這城里的人知道我要來,都帶著他們的小娘子給跑了?”
他身后的幾十人都是一陣哄笑。
“一種疾病,又不像是疾病。他能把人變成嗜血的怪物,只要被感染者咬上一口,也會變成跟其一模一樣,不懼刀槍,不畏生死。屬下見到黃鶴樓的人帶著千余騎兵只抵抗了不到半個時辰,便已全軍覆沒。”
那人說到最后聲音越來越小,臉上也露出驚恐的神色。末了,又抬起頭望著徐缺補充道:“而就在屬下準備離開時,親眼見到那些倒下去的將士們又全部站起來,也變成了怪物……駭人至極!”
徐缺微微一怔,點了點頭,臉上有思索的神色,過了片晌后,他吩咐道:“將白帝城的消息飛鴿傳書回西涼。告訴王九,讓他做好隨時接應的準備。我們分三波進城,每次間隔半個時辰,入了城后先去據點會和,趁今晚城里混亂,我們速戰速決。”
那農夫裝扮的斥候一點頭,在前方帶路,朝城里快速奔去。
徐缺一拉韁繩,雙腿猛夾馬腹,口中喊出一聲,“駕!”也朝著白帝城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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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