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我們這位皇后娘娘差一點就要暈過去了,之前坊間雖一直說,沈家二姑娘一日有半日都暈著,其實我是不怎么信的,如今一看,怕是真的了。”蠡測說著又一槲酒下肚了。
歐陽石見狀,也獨自飲了一槲。
“測兄的擔心,我也是感同身受,戰事剛平,整個周朝百廢待興,圣上日理萬機,但對于后宅內院著實顧不到。都說夫婦一體,這天下也不只是男人的天下,女子賢德,男子在外建功立業也順遂許多。”歐陽石說著又喝了一槲。
“是啊,如今國都城中的婦人們,雖說只是相夫教子、織布耕田,但總不免有些口角爭執,這織布耕田的事歸管家管,這奴隸買賣的事歸殷家管,房屋修繕的事歸姬家管,表面看都挺好的,但每位娘娘所定的處罰規章又不同,周朝一直亂著,方才天下天平,又沒有前人定下的規章律例,娘娘們互相又都不服氣,這城中的婦人們,有時都不知該聽誰的話、行誰立的規矩,本想著立了皇后,會好一些,可這個皇后,那里有力氣管啊!”說著又一槲酒,被蠡測灌了下去。
歐陽石聽完蠡測的話,也很是胸悶,索性也喝了一槲。
關雎遠遠看著二人,你一槲我一槲的喝著酒,也不碰杯,口中念念有詞、臉上卻忿瞞難平,也能猜出些端倪來。
周朝的民風很是淳樸,且打了許多年的仗,百姓們都向往安居樂業的好日子,所以只要是有利于農耕生產的政策,都很好推行,他才登基一年,在政績上也算小有成效。
其實若他剛登基就立后,各大望族都忙著在自己的封地上開墾荒廢農田,重整政務,填飽肚子,沒空為了一己私利爭權奪利,誰來做這個皇后、管理內宮,都是好的。
只是那時他心里有個人,且以為能尋到,不料一年之后,周朝各地風調雨順,各諸侯望族基本衣食無憂,想要的越來越多,竟都盯上了這皇后之位。
遲遲不立后,諸實是他的過錯,想來心中不免有些難受。他起身舉杯“時辰不早了,各位愛卿也早些回去安置。”說完將手中的酒一飲而盡,便離席了。
往雍淑宮走的路上,他還是有些胸悶難忍的,他內心無比希望,現在端坐的雍淑宮的那位是一個聰明伶俐、識大體、顧大局,眼中有天下、心中有百姓的人。即使沒有這般好,若是個溫良賢淑、能管事的也好,可里面偏偏坐了一位,一日要暈半日的人,他也只得搖搖頭,胸中不免又添了些擁堵之氣。
進內殿、掀蓋頭,他都是帶著氣的,卻在蓋頭被掀起的那一刻,愣住了。
沈淑還在紅蓋頭下玩手指,突然就有人靠近,她還沒來得及反應,頭上的蓋頭就不見了。
兩個人就這樣粹不及防的見了面,紅燭掩映下的沈淑很是漂亮,皮膚皓白如雪,眼睛像銅鈴一樣睜的老大,一臉茫然的看著眼前有些怒氣的男人。
眼前的這個男人起初面有微猙,后看到她似乎很是驚訝,四目相對的愣了一陣,便開始上下打量起自己來。沈淑不明就里,被盯的有些難堪,只得微微動了動身子,默默在心里想,難不成圣上認識我,不能吧,我活了十六年,一共也沒見過幾個名門望族的男子啊,我們應當是沒見過的,可是若沒見過,他這么看著我干什么,難道我身上有什么冒犯天家的東西,不應該啊,禮服、配飾、鳳冠,全是宮里送到沈家的啊,她想不明白,索性站了起來,但無奈坐的太久,腿有些麻,晃了兩下,扶著床邊的柜子才站穩。
沈淑這一晃,把正上下打量她的關雎拉了回來,他看著沈淑笑了一下,心想,還真是眾里尋她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竟在燈火闌珊處。
“我們見過。”關雎笑著說。
“我們?”沈淑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關雎。
“是的,我們,在西南沙洲。”關雎順勢坐在了凳子上。
“你頭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