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圣上用完晚膳就回檀室了,沒在雍淑宮留宿。”
殷兆兒聽著女史的回話,依舊定定的看著銅鏡中的自己。
她自負(fù)美貌,才學(xué)在國都城中也是出了名的,但入宮近一年,關(guān)雎并未對她特別留意過。
她琢磨不透這位圣上喜歡什么樣的女孩子,她初入宮時,關(guān)雎除了留宿在兆云殿,就是歇在管德妃那里。
這位管姐姐,在殷兆兒眼里,實在不是一個高門貴女,一張口無遮攔的嘴,沒什么城府、心機,是個不折不扣的直腸子,但關(guān)雎對她,比對美貌聰慧的姬貴妃還是要好一點。
但此時此刻讓她最憂心和忌憚的,還是那位中宮皇后。
起初,她真的以為這位皇后娘娘是個病秧子,撐不了什么大場面,少女被擄一案,也是偏激魯莽的處事風(fēng)格,看上去事情辦的漂亮,但卻也折損了自己的名聲,且殺戮之心過重,必是要惹禍上身的。
可今日,她僅憑一首《讓墻詩》就解了齊魯爭地一事,她實在不能在放任不管了。
“娘娘,你說太皇太后娘娘為什么只留一匹凌云錦呢?她老人家難道不知道送回來一匹德妃娘娘,也不好處置嗎?”她的的貼身女史碧裙問到。
“是啊,以她老人家的心性,這樣鮮艷的凌云錦,本該是一匹不留的。”殷兆兒回說。
“對啊,太皇太后娘娘最不喜歡艷麗的顏色了,蜀地這次進(jìn)獻(xiàn)的凌云錦都是鵝黃色的,她老人家不喜歡啊,怎的留了一匹呢?難道是皇后娘娘故意讓太皇太后幫她的,可是兩人只在冊封禮時見過啊?”被殷兆兒這么一問,碧裙都覺得此事有蹊蹺了。
“見不見過不重要,重要的是配合默契,皇后娘娘雖說只處置了齊國夫人和魯國夫人,但怕是兩國爭地一案也就此了了。”說完此話,殷兆兒實在心煩。
“碧裙,明日準(zhǔn)備一下,叫上管姐姐我們一道去看看姬姐姐。”說完此話,殷兆兒突然覺得,這一匹送出宮去的凌云錦,怕不是皇后娘娘的行事作風(fēng),難不成和圣上有關(guān)
她心中對關(guān)雎的疑云越來越重了。
第二日早朝,無人在提齊魯兩國爭地一事,齊國君和魯國君,在早朝上上了請安回封地的折子,關(guān)雎沒說什么,直接準(zhǔn)了。
其實周朝的大部分諸侯國國主,都在自己的封地上生活,一年來國都城朝賀一兩次就可以了。
齊國國君和魯國國君本是來參加帝后大婚的,早該回去了,因著兩國百姓爭地一事,方才耽誤了。
昨日一整晚,兩位國夫人都未回府,說是紅燭就燃盡了十幾根,今早一回府,人都癱了,那還有臉面繼續(xù)在國都城待啊,還不如盡早收拾東西回封地,生活還要舒心敞亮一點。
“我們到是小瞧了這位皇后娘娘,好心計、好手段。”安宰相心中,此刻對沈淑竟生出幾分佩服之感。
“這事兒,怕不是皇后娘娘辦的。”殷太師捋了捋他的胡子說。
“不是娘娘,您的意思這事和圣上有關(guān)?”安宰相也猶疑了片刻。
“昨日晚間著人去宮里問了一下,原本剩下的凌云錦都給太皇太后娘娘送去了,可娘娘只留下一匹,偏又送回布紡一匹,管德妃,偏又把這一匹凌云錦送到了國都城的布店里,這事不蹊蹺嗎?”殷太師看著安丞相說。
“您這么一說,這事是有點蹊蹺了,我們這位皇后娘娘雖說處理了少女被擄一案,但在宮里宮外都落了個殺心過重的名聲,這短短一個多月的時間,太皇太后娘娘和管德妃也不會對皇后娘娘言聽計從,這么一想,這事,還真有可能是圣上的主意。”安宰相聽完殷太師的話,也把整件事從頭捋了捋。
“是啊,我們這位圣上,初登基時,以為是個莽撞沖動的個性,畢竟征戰(zhàn)沙場太久,做事情也直來直去的,但這一年多來,也是成長了不少啊!”殷太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