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德妃滑胎整件事情的發(fā)展,完全脫離了姬貴妃和殷兆兒之前的預(yù)期。
殷兆兒知道,對付沈淑只能一擊而中,如果這次她不能將沈淑置之死地,那么未來,她只能等著沈淑自生自滅。
她堵上了自己、堵上了姬貴妃,用到了后宮里她能用上的所有人。
雖說沈淑入宮還不足半年,但宮里的很多人對這位皇后娘娘都恭敬的很。一則一旦犯錯,沈淑的處罰相當(dāng)嚴厲,基本是沒命在犯第二次的;一則沈家的地位和對周朝的貢獻,是人盡皆知的,所以看似沈淑在宮中沒有勢力,實則整個后宮都很聽沈淑的話。
在沈淑入宮之前,四妃也才入宮不久,當(dāng)時關(guān)雎所有的心思都在朝政上,根本沒空理她們,她們自己也幾乎沒有爭寵的心思,過的是半悠閑自得的日子。
如今管德妃的胎保住了,她有身孕,日子不會過的太慘,那姬貴妃呢?這個剛剛失去母親不久的人。
“娘娘要如何處置姬姐姐呢?”殷兆兒問到。
“賢妃姐姐覺得怎樣處置合適呢?”沈淑緩緩的坐到了椅子上,看著殷兆兒。
“聽娘娘剛才的話,姬姐姐的命是保住了,只是”殷兆兒此刻根本猜不透沈淑的心思。
“只是沒有只是了,她依然是姬貴妃,依然過她以前的日子。”沈淑的語氣很平靜,聽不出波瀾,殷兆兒隱約覺得沈淑見過的世面、經(jīng)過的事情,可能遠比一個德妃滑胎要多得多。
“我知道,整件事,能到今天這步,賢妃姐姐功不可沒,但你有孕在身,我處置不了,那貴妃姐姐,我也一樣不會處置,所以只得處置一些不知輕重聽命于姐姐們的人,告訴這宮中上下,她們的主子不懂事沒什么,若自己做了什么危害皇嗣、于后宮安定有損的事,是個什么樣的下場。”沈淑的話,像一個個悶雷在殷兆兒的腦袋里炸開了。
她一口氣殺了接觸過荇菜的所有人女史和內(nèi)官,對她和姬貴妃卻絲毫不處置,宮中上下的女詩、內(nèi)官怎么看她們,管德妃醒了,知道了事情的來龍去脈,會放過她們嗎?
關(guān)雎。。這個心中只有天下的圣上,會如何看待這件事呢?她肚子里的孩子出生后會收獲一個怎樣的父親呢?
這一局她敗了,且敗的很徹底,幾乎沒有了翻身的機會,如沈淑自己所說,她們只能慢慢等她自己身體不支,離開這個世界,而管德妃呢,若她腹中的是一位皇子,那這宮中局勢,真的是要天翻地覆了。
事情來的快,去的也快,未到德妃清醒,整個后宮就都靜了下來,漆黑的夜空中有幾點星光,幽暗的照在長長的回廊里,凄清、冰冷。
“姬姐姐,日子還是要過下去的。”殷兆兒看著萎靡不振的姬貴妃說。
“是啊,日子還是要過下去的,我十四歲嫁給圣上時,過的就是這樣暗無天日的日子,把你娶回府就完全忘記了你的存在,在王府的時候,覺得他常年都在戰(zhàn)場上,等打完仗就好了,如今不會好了”姬貴妃甩開扶著她的女史,走到宮墻邊。
“你摸摸這墻,多冷,卻沒有皇后娘娘的那雙手冷,更不及圣上的心,那般冷。”
看著幾乎絕望的姬貴妃,殷兆兒不知道說什么,她懷著身孕,依然有希望,但姬貴妃沒有了,她往后在后宮的日子就如這漫長的黑夜一樣,漆黑、冰冷、沒有盡頭
“太師,德妃娘娘險些滑胎。”殷掌院來報時,殷太師正在喂他的血蠱。
“險些就是說。。孩子保住了?”殷太師,看著他精心養(yǎng)護的血蠱,眼睛里的情緒琢磨不透。
“是的,保住了,皇后娘娘過去扎了幾針就保住了。”殷掌院回。
“不愧是她的女兒,在醫(yī)術(shù)上竟也毫不遜色。”殷太師說著,竟笑了笑。
“兆兒。。沒事吧?”殷太師問到。
“賢妃娘娘有身孕在身,自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