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司學剛出弘文館,便有皇宮的內侍等在弘文館門口了。
“皇后娘娘,想見見您。”
左司學雖一頭霧水,但也只能跟著內侍進了皇宮。
左司學雖也是洛陽城里遠近聞名的人物,但畢竟是一個教書先生,且還是教各家小姐讀書的先生,以前自是沒機會進這皇宮內院的。
“敢問大人,皇后娘娘為何要見我呢?”
“這個我們做奴婢的不知道,您見到了皇后娘娘自然就知道了。”
皇宮威嚴肅穆,讓左司學莫名有些心慌。他心想,他一個微不足道的教書先生,大約也不會有人閑來無事要自己的命吧。
路上走著,迎面有一輛羊車過去,左司學早就聽說了羊車望幸的故事,但真正的羊車還是第一次見,不免有些驚訝,更是忍不住要多看兩眼。
“司學!司學!!”內侍看左司學看的出神,忍不住叫他到。
“哦,望大人恕罪,一介布衣,沒見過什么大世面,還請大人莫要怪罪。”
“第一次入宮的人,見到羊車大都是這個樣子的,沒什么好怪罪的。”
“咱們皇上當真聰明,能想出這等辦法,這羊車走的極慢,羊個子又小,不像高頭大馬,走在這甬道上,還怪嚇人的。”
“咱們皇上自然是極其聰慧的,但還有比皇上更聰明的呢。”
“大人這話,是什么意思?”
“沒什么,胡亂說了句話,還請司學不要往心里去。”
左司學聽完內侍的話,心里雖七上八下的打鼓,但終究也不好在問什么。
“小的就不跟司學進去了,皇后娘娘就在里面,你請進。”
左司學抬頭看到巍峨的宮殿,上書長安宮三個大字,又轉頭看了看已經走遠的內侍,只得戰戰兢兢的推門而入。
殿門被吱吱呀呀的推開了,正堂中端坐著的正是中宮皇后楊艷。左司學沒敢抬頭,進殿就跪了下去。
“草民左遷見過皇后娘娘。”
“司學不必多禮,給左司學被座。”
“草民不敢。”
“司學在弘文館教書,自是能坐的。”
“謝皇后娘娘。”
“今日叫左司學來,也沒別的事,就想問問司學,弘文館蕙質堂中的八位世家小姐,學業如何?這蕙質堂畢竟是本宮命人開的,如今開了快兩年了,也沒來得及過問,今日得空,便來問問。”
“謝皇后娘娘關懷,姑娘門一切都好。”
“一切都好,就好,不知司學平日里都教些什么呢?”
“先前只教些簡單的百家姓、千字文,底子打的差不多了,就加了一些《女德》之類的書,后因姑娘們大多識字,讀書的范圍又廣且雜,什么醫家的、兵家的、遣詞造句、地理風水,都學了一些。”
“聽司學這樣說,還真是又廣且雜呢?不知各家小姐學的可還好?”
“還好,還好。”
“八位中有沒有出類拔萃的?”
“八位姑娘都很好。”左司學邊答著皇后娘娘的話,汗水則止不住的直往外流。
“本宮沒別的意思,司學不用如此慌張。”
“草民不敢。”
“近日皇上下了一道禁婚嫁的詔書,姑娘們可有什么反應?”
左遷以為,他打打哈哈,此事就糊弄過去了,不料皇后娘娘竟刨根究底,此刻,他的汗出的更多了。
“司學有什么說什么就好,不必如此驚慌。”
“娘娘,草民、草民。。”左遷斷斷續續的不知該回什么。
“左司學是當代大文豪左思的旁支,學問人品在洛陽城也是出了名的,難道卻不知道如何評價自己的學生嗎?”
“評價學生草民自然是會的,只是,不知娘娘為何要草民評價自己的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