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綠衣征得了徐皇后的批準,又令了讓閨閣女子參加恩師壽宴的囑托,自然一刻也不敢懈怠的忙碌起來。
明太祖對男女之別頗為重視,從明立國之初,就少有男女同席之事,但太白山人要的這場壽宴,指明了要男女同席,張綠衣以為徐皇后聽后會斥責她一頓,說她不懂禮法,她也有正當的理由回絕了這次壽宴,但也不知為何,徐皇后滿口答應了,還下了明昭給尚儀局。
張綠衣深覺此事定另有蹊蹺,索性自己也大肆宣揚起來。
“我的娘娘,您這是要做什么?”玉枕拿著一堆請柬慌慌張張的進了后殿。
“怎么拿回來了,不是讓李大人發出去嗎?”張綠衣看著玉枕手中花花綠綠的請柬說道。
“娘娘,這些請柬您真要都發出去嗎?這可是要把京師中的大人們都驚動了,傳到陛下耳朵里,在怪罪您不懂禮數,可怎么好?”玉枕把懷中的的一大摞請柬都放在了殿中的案幾上,一臉擔憂的說。
“哎!就是為了全城皆知才特地讓尚儀局制的,一會兒你和東籬也同跟著李大人去,務必每一戶都發到。”張綠衣走到案幾旁,翻看了一些這些顏色各異的請柬,深覺尚儀局還是花了些心思的,竟能想到用請柬的顏色來區分官職的大小,不由會心一笑。
“娘娘,這?這要是都來了,報恩寺裝的下嗎?”玉枕瞪著眼睛問道。
“恩師要普天同慶,母后也這么想,事情傳了這么多天,父皇也沒說什么,你就不覺得哪里不對嗎?”張綠衣問玉枕道。
玉枕歪著頭想了想,回話道“是啊,這要擱在以前,咱們府上要做什么事,這漢王第一個就站出來反對了,如今,這要男女混在一處給太白山人過壽,明顯是有違禮法的,可怎么沒人?”
“是啊,這明顯是一見不能辦的事,但眼見著,沒人有要阻止的意思,既如此,我們就要讓這件事天下皆知,不只如此,最好能讓父皇親自過問,然后把所有在京師的人都拉進來,讓所有人都跟著我們一起有違禮法,日后若真出了什么事,大家都摘不干凈才最好。”張綠衣總覺得她這位不著調的師叔這一次來京師,不是什么好事,她同那位十六師兄,明里暗里斗了何止三百回合了,如今讓她接他手里的活,她怎樣都接的不踏實。
“要說聰明,還是娘娘聰明。”玉枕說著話,又一把抱起案幾上的請柬。
“盈袖,去找幾個盒子來,就拿那套七彩流金的檀木盒子來吧。”張綠衣說這話,把玉枕滿是請柬的手臂按了下去。
“我的娘娘,那套七彩流金檀木盒可是您與太子爺成婚的時候,陛下賞的啊,這拿來裝請柬,未免太貴重了吧?”玉枕回話道。
“要想驚動陛下,自得用些和陛下相關的東西,要不然如何驚動啊。”張綠衣回話道,搬來京師健康近兩年了,張綠衣私下卻一直都不敢稱呼當今圣上為父皇,如今的這位圣上最看不慣的就是太子爺,雖對她到還算客氣,但也僅僅只是客氣。
用七彩流金檀木盒裝著的各色請柬在三天之內,便發到了京師中所有的官宦人家。
大學士解縉的夫人,看著赤紅色的請柬,不知該如何是好,只得在正堂等謝縉下朝。
“夫人面露難色,家中發生了什么事嗎?”謝縉放下手中的官帽說道。
“正要同老爺說呢,這是今日一早,太子妃娘娘著人送來的請柬,是東宮詹事李鴻大人同太子妃的護衛及貼身侍女一道送來的。”謝夫人為難的說道。
“太子妃有事相邀,你去一趟就是了,何苦這幅樣子?”謝縉笑著說道。
“這不是請我的帖子,是請溪兒的,哎!”謝夫人嘆了一口氣,接著說道“這是太子妃發下來的太白山人壽宴的帖子,我今日打聽了一下,京師中但凡在朝為官的都收到了,還有些不為官有名望的府邸也收到了,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