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憤怒的翰林院大學士有哪里不妥,微微動了動身子,面上仍舊是一副溫文爾雅的樣子,笑著說道“太子妃也知此事不妥,但她畢竟受教于太白山人門下,不好推脫,想著跟母后說,只簡單在東宮辦一下,讓太白山人在京師中的其他弟子到報恩寺去上柱香,聊表心意即可,但母后說,太白山人是天下人敬仰的名士,且他唯一的一位女弟子還是太子妃,如此潦草,有失皇家臉面,便讓去報恩寺辦,還說,既這太白山人都愿意收女弟子了,那京師中的閨閣女子們也可參加,還下了明昭給尚儀局,專門配合太子妃來操辦此事?!?
“話說回來,這太白山人怎會收太子妃為徒呢?”胡璞問出了一直以來自己的疑惑。
“這我問過了,不能說?!敝旄邿牖卦挼?。
這回答,當場就讓三位久經(jīng)朝局的大臣驚到了,朱高熾看了看三人各色懵掉的表情,笑著說“太白山人不讓說。”
“成何體統(tǒng),這如今的天下是那位太白山人的嗎?他說什么便是什么?”謝縉氣憤的說道。
“太子妃兒時什么樣,各位大人也略有耳聞,如今什么樣,你們也知道,之前少師問我,太子妃變化為何如此之大,我答不上來,但如今想來,怕是同這位太白山人有些關(guān)系,那位何先生的本事,咱們也見識過,太白山人其他的弟子與各位也大多都是好友,父皇既覺得這壽宴如此辦沒什么不妥,各位大人便安心就是?!敝旄邿脒@話,聽著像是在勸說眼前的三位朝中重臣,不要對此事有什么異議,暗里卻也說明了,這事是當今圣上要辦的,他和他的太子妃也沒辦法啊。
“太子妃可有什么話說?”在一旁坐了很久都沒有開口的楊士奇問道,謝縉同胡璞此刻都點了點頭,自靖難之役后,翰林院的大學士及朝中重臣對這位太子妃都已經(jīng)是刮目相看了,有些人遇到不好解決的麻煩事,還會特地來請教太子妃,如今這事明顯是沖著這位冒出頭來的太子妃來的,她自己的打算自然是最重要的。
“綠衣說,只要京師中在朝堂上的所有人都與這事相關(guān),那無論發(fā)生什么,東宮都不會有事的?!敝旄邿刖従彽恼f出了張綠衣最壞的打算。
張綠衣本想著借朝中重臣的手,把這件事推出去,但既然此刻退不出去了,那她就只能把所有人都拉到一艘船上來,船沉了,大家都好不了。
何景明此刻在自己得小院里,拿著張綠衣送來的請柬,聽侍衛(wèi)說如今京師各府官眷拿到請柬后的反應,笑著說“不愧是我?guī)煾傅年P(guān)門弟子,就是聰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