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景明想見張綠衣,這是這次徐皇后召張綠衣入宮的原因。
“母后,臣媳見到雙親,想起來自幼疼愛自己的祖母,因祖母染病時未在身邊照料,所以有些傷心,但身體并沒有大礙,就不勞煩何先生了。”張綠衣不知道為什么,自看完信后,對這位傳聞中的天下第一美男,有了一絲厭惡之心。
“先生也是擔(dān)憂你的身體,熾兒帶著你同瞻基進京,三個人的身體都出了問題,怕是哪里沖撞了,讓何先生去府上看看也是好的。”徐皇后略帶擔(dān)憂的說。
“母后,我同殿下住的府邸是誰選的,您和父皇都知道,若真是府邸的問題,難道父皇會處理皇叔不成。”張綠衣絲毫沒有客氣,也并未顧忌此刻徐皇后的臉色,繼續(xù)說道“二殿下在戰(zhàn)場上廝殺,打下了天下不說,還多次救父皇于危難,這是人盡皆知的事,但這天下有宗族禮法,老祖宗定下的規(guī)矩,也不單單是到我們這兒才有的,若是大家覺得我們礙事,現(xiàn)在剛好是三個病秧子,說不上哪一日這性命就保不住了,但皇天在上,總是有眼睛的。”
張綠衣這番話說的很是不知禮,但是她就這么信口雌黃的說了,朱高熾如今在朝中的位置著實尷尬了些,他們在京師又沒有人脈。大學(xué)士謝縉和禮部尚書胡璞雖說是支持朱高熾的,但都是剛正不阿之人,從不黨附,朱高熾即便想做什么,也沒有人可以用,張綠衣想著既然無人可用,那就只能利用天意了。
徐皇后向來溫和,朱高熾畢竟是她的第一個兒子,而且她素來知道張綠衣的為人,能讓她說出這番話,自是受了委屈的。她輕笑了一下說“不見就不見,那府邸你們?nèi)羰亲〉牟皇嫘模瑩Q一個就是了。”
這場皇家婆媳之間的對話就這樣結(jié)束了,張綠衣從徐皇后處出來后,看著巍峨的奉天殿,又看了看它旁邊的華蓋殿,不自覺的笑了。
徐皇后打心里也不想讓何景明同張綠衣見面,畢竟男女有別,且何景明那個長相,徐皇后怕張綠衣見完何景明后,自己這位大兒子的處境會更加艱難。畢竟何景明已經(jīng)是朱高煦的人了,而大部分人,無論是男人還是女人,都是架不住美色的誘惑的,何景明對張綠衣來說,更是難得一遇的美色。
消息傳到何景明那,何景明手中的魚食瞬間就被捏碎了。
“先生,袁長老說,在鳳陽沒查出什么來,這太白山人收徒如此之嚴(yán),怎么會收一個尋常家的女子為徒呢?而且還把《不疑策論》傳給了她?”隱逸自然完全不相信太白山人的關(guān)門弟子是張綠衣。
“可除了她,沒有人有這個條件了,或者說,除了她,沒人配做我的十八師弟了,算來,十八師弟出徒那年,正是我把張綠衣推上燕王世子妃之位的那一年,不會這么巧的,我?guī)煾挡粫囵B(yǎng)一個,恰逢亂世,卻好不作為的徒弟,思來想去,只能是她了。”何景明此刻越來越篤定了心中的那個猜測,張綠衣就是太白山人的關(guān)門弟子,自己的十八師弟,不,是師妹。
這邊隱逸還沒有查出更多關(guān)于太白山人關(guān)門弟子的消息,那邊在一個雷電交加的夜晚,華蓋殿就起火了。火被撲滅后,流言四起。這場大火的成因,成了街頭巷尾最神秘的談資。
在京師一個非常尋常的茶館里,正有人在議論此事。
“都說了,咱們?nèi)缃襁@位皇帝陛下的位子來的就不合禮法,如今又遲遲不立太子,這是老天爺?shù)木尽!币粋€人邊喝酒邊大聲說道。
“是呢,還有些在宮里服侍的人跟自己的家里人說,陛下已經(jīng)好幾天沒合過眼了,說是即便睡下了也會被噩夢驚醒。”另一個人附和道。
“誰說不是呢?那建文帝是有錯的,太祖薨逝了,也不讓自己叔叔們來奔喪,還說是太祖下的旨意,誰不知道是他怕人家奪了他的位子啊,可如今這位世子,可是什么錯都沒范過啊,一直以來謹(jǐn)小慎微,新婚時納的妾如今都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