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朝臣見了顧成歌的奇術后無不稱奇。
步軍統領請戰領兵十五萬同顧成歌一并前往北境鎮異獸,顧成歌擺手笑道“哪兒用那么多人呀,給我這個數就成了。”
他雙手的十指交疊比了個‘十’字,玄玨問“十萬?”
“十個就夠。”顧成歌出言狂妄,卻透著一股子從骨子里散出來的自信,“草民不會騎馬,那牲野的很老是給草民撂蹶子,得尋個壯士策馬帶著草民。剩下的人一路上陪草民說說話就成,不然一個人憋悶得很。”
“顧方士可別夸了海口葬入了異獸腹中。”步軍統領鼻息一橫,吹得兩撇胡子如林間叢動,“那東西可怖,可一夜之間滅了五萬精兵性命,不可小覷!”
“五萬?”顧成歌輕蔑一笑,坐在座上身子往椅背上一靠,翹起了二郎腿來,“見過龍嗎?擺尾可傷百人,口中可吞吐火苗,爪鋒利如玄鐵成劍,比你們口中那異獸不知兇猛幾何。”
步軍統領悶哼一聲,不屑道“龍老夫沒見過,吹破牛皮的江湖術士面前倒有一個。”
“嗨~你這老頭,身板挺得不怎么直,話卻說得硬氣。”
“你”
眼看二人就要吵起來,玄玨出言打岔道“朕許你十名精兵做你的隨從,明日晨起可出發?”
顧成歌頷首,玄玨吩咐劉奇道“帶顧方士入竹客坊好生歇著,克日出征,伐異獸。”
劉奇招呼著顧成歌欲帶他退下,顧成歌愣在原地默聲須臾,舔著臉笑道“敢問皇上,那兩千兩黃金的酬勞可作數?”
嗯?兩千兩嗎?朕下的賞銀有這么多嗎?朕怎么記不清了
玄玨抬頭看了一眼朝陽宮頂上碩大的窟窿陷入了沉思。
“皇上是打算反悔?”顧成歌尷尬笑著,“不至于吧兩千兩黃金對您這一國之君來說不就是眼睛一睜一閉的事兒嗎?”
“咳咳。”玄玨清了清嗓,定聲道“誰說朕要反悔了?兩千兩便是兩千兩,一兩不會少你的。你有這個本事拿才好。”
“得嘞~”顧成歌向玄玨拱手一揖,“皇上您請好吧,不出十日,草民必會回帝苑城拿走那些金燦燦的寶貝。”
彼時,楚衿正在昭純宮中伴著張妃閑話作樂。
張妃用藤條扭了一根長繩,左右手拿一端上下揮舞著,正在庭院里跳著繩。
“所以呼,你是說那個顧成歌,是你小時候的呼,玩伴?”
張妃氣喘吁吁,累出了滿頭的大汗也不肯歇著。
楚衿身子不禁向后退了退,生怕那藤條抽到自己身上,“他父親同我父親原是故交,在江南一代經商,是戶體面人家。聽說是后來家里得罪了人遭了報復,一夜之間家人都被屠盡了,他躲在衣柜里才躲過一劫。后來父親就將他接來昭都住在楚家,那時候我住下人房,他也住下人房,離得近又是差不多的年紀,自然就玩到一塊兒去了。”
憶起往事,有清淺的笑容浮在楚衿臉上,“我還記得第一次見他的時候覺得稀罕,哪兒有人眼睛是藍色的呀?我和他說的第一句話就是問他那藍色的眼睛,他說是天生的,然后不好意思的笑了。那時候我在家里總被林氏和楚玥欺負,江流他總護著我。一次我不小心打碎了林氏的白玉佩,那是她才買來的心頭好,我偷著拿來看了一眼,不小心就給她打碎了。”
“林氏知道后拿了個三指厚的木板說要把我打死,江流攔著她,說這事兒是他做下的。”楚衿無奈嘆了口氣,“這事兒之后林氏沒有旋即發作,可過了幾天,江流就被父親送走了。說是一方外術士看上了他,要收他做徒弟。我也是后來長大些才明白,定是林氏容不下他,讓父親尋了個理由將他給送走了。”
張妃收了跳繩,一屁股坐在庭院的地上休息起來,“聽你說的如今他算是學成藝了,連雷電都能聽他使喚,我倒想親眼見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