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見什么呀？”楚衿沖張妃癟了癟嘴，“今兒個皇上知道他是我的舊相識翻了醋壇子，看著我倆的眼神像極了再看‘奸夫’，別提我有多氣了。姐姐你說，他是皇帝呀，怎么心眼這么小，小肚雞腸的跟個娘們一樣。”

“表兄那不是心眼小。他是太在乎你了。”張妃走到楚衿身旁，她出了一身汗，一逼近楚衿，便有一股熱浪撲倒了楚衿面上，“你忘了當日我和四四的事兒了？他可比誰都支持這事兒，一點兒也沒瞧出他小家子氣。”

楚衿默然，細想了想今日玄玨的傻樣不禁揚起了笑。

張妃拍了拍她的肩膀道“得了，快回你的鳳鸞宮樂去吧。我這一身汗，再不沐浴可要招惹蠅子了。”

由昭純宮回鳳鸞宮的路上是要路過御花園的。

早春，夜靜謐，煦暖的風夾帶淡淡花香，怡然舒適。

故而楚衿遣了轎，同玲瓏步行往鳳鸞宮行去。

至了御花園東側，忽而聽見身后有一男人細著嗓子喊道，“哎呀，老娘新買的玉就被你這掃把星給弄碎了！老娘今兒要打死你，打不死你老娘就不活了！”

玲瓏聽得一臉懵，楚衿卻‘噗嗤’一聲，笑出了聲。

這正是昔日林氏追著她打時候的口頭禪，那時候顧成歌在，總有他能想法子護著自己。

后來他走了，楚衿才歷練成了今日這番性子。

她回頭，目光與笑得郎然的顧成歌對上，“竹客坊離這兒有三里地那么遠，御花園是后宮重地，你不怕皇上罰你？”

“不怕，那皇上他怕你，他要是罰我，你可得救我。”顧成歌沖楚衿挑了挑眉，湛藍的眼眸在夜色中更明媚成了熠熠生輝的寶石。

楚衿笑，“我為什么要救你？”

“還你以前的債啊！合著我替你挨的那些打都不做數了？”他擼起自己的袖管，右小臂上一道兩寸長的疤痕映入楚衿眼簾，“可是忘了這傷哪兒來的了？”

那是林氏打得，楚衿自然記得。

可她卻搖頭，“一早就忘了。不過本宮與你的友情，卻沒忘過。”她走進顧成歌，莞爾道“真沒想到此生還能有再見到你的時候。”

顧成歌頷首，笑意帶了幾分戲謔，“我也沒想到，昔日被林氏追著滿院子打得小不點，如今卻成了一國之后了。”

顧成歌向楚衿簡單的說了自己這十幾年的境遇與經歷，而后問及楚衿，楚衿只道她的生活平平無奇，不過是得了她該得的。

最值得一提的幸事，便是得了玄玨這樣一個滿心滿眼都是自己的夫君。

她稱呼玄玨為夫君而非皇帝，提及他時滿臉都是自己察覺不到的笑意。

見昔日的妹子如今生活幸福美滿，顧成歌打心底里替她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