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漸漸降臨,華燈初上,鳴水鎮東的暖玉街變得喧囂熱鬧起來在,李子慶和姬煞葬穿過了徐徐人流,整條街面都是透亮的火光,以及清風拂面便可嗅到的脂粉香味。
絡繹不絕的人群大多都是尋歡作樂的,還有小部分是存在著未知的目的性。這條街上向來都是魚龍混雜,如今正值潮汐退卻的時節,過往修士的復雜程度較之前更甚。
李子慶帶著姬煞葬在正街上不緊不慢的穿行,看似漫無目的,但步履卻是穩重的緊。果不其然,他看到一條岔路后便徑直走了進去,向不遠處的姬煞葬招了招手,示意讓他跟隨自己前行。
姬煞葬心中了然,看來自己要見的正主極有可能就在這條暖玉街的某處。
李子慶腳步不停,穿過了幾條小巷之后,又帶著姬煞葬進了另一條相對人流較大的街道,又走了片刻,這才到一處青樓前停了下來。
姬煞葬抬頭一看,此間青樓正上方懸掛這一塊牌匾,上面寫著紅瀟閣三字,字體娟秀雅致。整體裝修以朱色和墨色為主,整體搭配得當,一眼望去頗有濃妝淡抹總相宜的舒適感。
姬煞葬見紅瀟閣相對之前看到的那些青樓要少了些許脂粉氣,倒多出了幾分雅致意味來,估計里面多半會是一些清倌兒,心下不由松了一口氣。
李子慶呵呵笑道:“任兄弟,此處青樓的女子多少都帶有一些書卷氣息,琴棋書畫樣樣略通的也不在少數。不過你讓她們賣藝簡單,但是要想她們賣身,那可就十分難咯。”
“這樣豈不更好,我畢竟年少,還沒到開葷時候。李大哥可真是會選地方。”姬煞葬目中含笑,意味頗深的看了李子慶一眼。
李子慶見姬煞葬眼神頗為皎潔,心下不由生出一種被這個少年看透的錯愕感,他摸了摸自己鼻子,瞬間把這種感覺壓了下去,心道不過是一個年歲不大的少年罷了,怎地會精明到如此程度,定然是自己感覺錯了。
紅瀟閣內來往人群倒不似正街風頭正勁的幾處青樓那般人頭涌涌,但也還算是人來人往,絡繹不絕。
雖說喜歡女子千嬌百媚,風情萬種的不在少數,但也有不少風雅之士更熱衷于欣賞含蓄深婉,雙瞳剪水的羞花閉月,說不定還能生出一些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的意境,即興賦詩一首,成就一個流傳千古的佳作,到底比一夜歡愉要來得痛快許多。
“任小兄弟,紅瀟閣的頭牌苑貞乃是鳴水鎮連續幾年的五大行首之一,不僅生得美若天仙,而且琴棋書畫樣樣俱佳,在曲藝上亦有大家風范,不過想要見到她可并非那么容易。”
李子慶一拍姬煞葬后背,將他推進了紅瀟閣中,口中說道:“說不定小兄弟艷福不淺,得以被苑貞姑娘相中,說不定還能成全一段魚水之歡。”
姬煞葬連連搖頭道:“李大哥可真會抬舉人,我也就是來隨意看看便好,什么雨露佳緣的,實在是不敢去想?!?
兩人剛進大廳,便聽見一陣靡靡琴音傳來,姬煞葬順著琴音望去,映入眼簾的是一位身著綠色衣衫的少女。少女正在心無旁騖的撫琴,一股出眾氣質流露而出。她約莫二八年華,肌膚賽雪,明眸皓齒,端是不可多得的美人兒。
李子慶開口道:“彈琴的那個女子叫做瀾茵,一手琴意乃是苑貞手把手教出,盡管年紀尚小,但隱隱已有大家風范,是今年競爭琴曲行首的熱門人選?!?
此刻一樓大廳有數十人正在聽曲,這些來紅瀟閣的人多半都是附庸風雅之士,各個都多少有些書生意氣,像李子慶這樣五大三粗的中年漢子與他們站在一塊,倒顯得有些雅俗共賞的味道。不過他根本絲毫沒有在意這微妙的維和感,一樣是饒有興致的欣賞起美妙琴音來,微醺的眼中頗有陶醉之色。
待一曲彈畢,便有一個華服公子模樣的人站起猛地鼓掌,眼中流露出喜愛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