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離味瞬息之間又遞出一劍,身法比先前還快上了幾分,令姬煞葬等人看得有些應接不暇,納蘭無秋全身碎布也似的衣衫被靈壓和罡氣激蕩得咧咧作響。一只手掌風之間疊加了數道周流風勁,如凌厲刀鋒,銳氣縱橫;另一只手持著的秋月吟華光閃爍,蓄勢待發。
納蘭無秋心中煩悶,盡管自己比鐘離味多出了一個小境界,但是論戰斗經驗也好,戰斗意識也罷,自己都遜了對方一籌,這么一打下來反倒是落了下風。
他剛抵住鐘離味劍勢,還來不及反擊,就見如雨般灑落的劍氣又從自己頭頂上奔涌而來,鐘離味越打越是順暢,身法變得更加飄忽不定,難以琢磨,仿佛是兩個,甚至三個分身纏繞在身邊,自己只要一出現破綻就迎來對方刁鉆猛烈的攻勢。
納蘭無秋心中的不安感覺愈加強烈,自己若是在跟鐘離味斗下去,勢必會傷上加傷。
若是傷勢沉重,那一直在不遠處冷眼觀望的陽丹門太上長老古三恒極有可能會抓準機會給自己來個致命一擊,到時候恐怕會栽在這里。
而且納蘭無秋發現,此刻的鐘離味比之數十年前的全盛狀態還要強上一籌,自己已經無法將他擊殺于此。
一念至此,納蘭無秋退意漸生。
兩人又互拼了數招,納蘭無秋運轉周身風勁,看似佯攻,實則抓住機會縱身飛退,頭也不回的飛逃而走。
鐘離味收回本命飛劍,并沒有一路追擊而去。
他調勻自身的呼吸,緩緩落在了地上,朝姬煞葬微微額首一笑。
此時的鐘離味外貌已經回到了30余歲的俊朗時候,劍眉星目,英姿勃發。
姬煞葬笑道:“目下你才重返開靈境沒有多久,就能將他擊得退避三舍,可想而知今后即便你沒去找他尋仇,也會是他日日夜夜提防,揮之不去的夢魘。”
鐘離味嘆息道:“雖說現在可以勉強擊敗納蘭無秋,但是想要擊殺他確是無法做到。而且要是將他逼入絕境,到了分生死的地步,實話說來,我也未必有必勝的把握。”
他走來到姬煞葬身邊,向古三恒見了禮,客氣道:“承蒙太上長老的收留,不然在下恢復起來不會這么順利。”
古三恒撫須輕笑道:“鐘道友吉人自有天相,我陽丹門也是承了你的福,才有機會看到四色天象遮蔽天幕的盛景。只不過一直以來道友都在閉關之中,不然古某人早就登門拜訪,叨擾一二了。”
陽丹門眾長老和弟子有些新奇和訝異的看著鐘離味意氣風發的模樣,很難將他和數十日前來到的那個垂垂老矣的病態老者聯系在一起。
鐘離味跟古三恒客氣了一番,古三恒特地提了大擺宴席,慶賀鐘道友重返開靈境之事。
鐘離味并未直接答應,而是詢問姬煞葬的意見。
古三恒全部看在眼里,越發覺得姬煞葬的深不可測。
鐘離味此刻已經是實打實的開靈境中期巔峰修士,對姬煞葬的態度和之前并沒有分毫的變化,姬煞葬也同之前一樣,并沒有因為鐘離味的修為不同而轉變態度,對他恭謹半分。
姬煞葬自是笑著滿口應允,雖說古三恒之前并未出手相助鐘離味,但他態度堅決,始終力護鐘離味周全,至于后頭未敢出手,也是因為顧慮良多的緣故。
姬煞葬心中也明白,若是換位處之,自己的做法極有可能會和古三恒一樣。對于納蘭無秋這樣的亡命之徒,要么就挑準機會徹底滅殺,要么就不要輕易得罪。
納蘭無秋一路飛逃,直至出了青空城才停了下來。
他萬萬沒有想到,自己遭遇的竟然是先前料想中的最壞情況。
已經淪為廢人的鐘離味,竟是咸魚翻生一般的重返了開靈境,而且修為比跌境之前還要更甚一籌。
可惡!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