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母,那天我跟宥利玩笑,說宥利相貌堂堂,朋友詩社里有些個女眷一定是愛慕的緊…許是楉桐妹妹聽岔了。”
黃鴻燁因是黃家長子,平常行事穩(wěn)重得體,聽他這么一說,柳悅琴雖半信半疑,卻也不再深究。望著許宥利,她囑咐道:“老四,你歡喜誰就直說,只要是正經(jīng)人家的女兒,不論門第高低都不打緊。只有一樣,便是剛才你姨丈說的,不可流入驕奢淫逸之途,更不可與那些下九流的女子往來。”
許宥利只覺后背滲了冷汗,趕忙連連應(yīng)是。
正說話間,黃家的管家黃福良急忙忙進(jìn)了客廳。向黃廷承和柳悅琴姊妹問了好,黃福良道:“老爺,太太,許太太,北京來了電報。”
柳韻琴道:“北京的電報?那一定是姐夫給阿姐的。”
示意黃福良將電報送到柳悅琴手里,柳韻琴又接著道:“姐夫一定是想阿姐和楉桐了,鴻熠剛辦好婚事,就來電報催了。”
柳悅琴接過電報,邊打開,邊笑道:“我們來了這許久,他也不過打了一次電話,他整天就知道忙他的政務(wù),若當(dāng)真是想,那也只是想小六…”話音未落,只見柳悅琴忽地變了臉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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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韻琴見狀,心里一緊,忙問道:“阿姐,家里可是有事?”
見柳悅琴不出聲,黃廷承會意,即刻將客廳內(nèi)的眾人遣散,只余了他夫婦二人與許家母子三人。
等眾人散去,柳悅琴這才沉著臉道:“你姐夫下野了。”
眾人皆驚。
定了定心神,黃廷承小心問道:“阿姐,姐夫向來行事沉穩(wěn),好端端的怎么就下野了,究竟出了什么事?”
柳悅琴道:“電報里也沒提,只說要舉家搬回河南老家,要我火速回京打點(diǎn)一切。”
見黃廷承若有所思,柳韻琴接過話道:“阿姐,姐夫得袁大總統(tǒng)重用,不會無緣無故下野,會不會是電報譯錯了?”
柳悅琴搖了搖頭,道:“若說有幾個字譯錯倒是可能,這么長一段話,又怎么會譯錯?”心里一面計劃,一面招手叫了許宥權(quán)近前,柳悅琴又道:“你岳父在內(nèi)閣做事,你讓幼念掛個電話回去問問。”
許宥權(quán)點(diǎn)頭應(yīng)下,剛要離去,便聽到黃廷承的聲音:“宥權(quán),等等!”許宥權(quán)止了腳步,轉(zhuǎn)頭看著黃廷承,等他繼續(xù)說下去。
黃廷承看著柳悅琴,道:“阿姐,姐夫既然選擇拍電報,又未在電報里提及緣由,想必是不愿外人知道。這電話一來二去,恐怕不妥。”
柳悅琴道:“廷承這么一說,倒是提醒了我。宥權(quán),你快去準(zhǔn)備,咱們今天就回北京。”
許宥權(quán)點(diǎn)了點(diǎn)頭,道:“母親,我這就通知杭州鐵路局,讓他們準(zhǔn)備火車。”
許宥利站了起來,道:“父親既已下野,鐵路局不一定會再給母親安排專列,不如去買火車票,把有包廂的那節(jié)車票都買下來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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