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令下,另外三個青襖小吏拔出腰間的佩刀,就向那少年走去,眼里都帶著寒意,看著那少年就如同餓了許久的猛獸看見了食物一般。
其中一名青襖小吏走出幾步后,故意踩中了那本掉落在雪地上的書,那少年立時爬起身,朝那青襖小吏撲去:“你這刁吏不要踩我的書?!?
“啊——”
那踩中書本的青襖小吏立時發出一聲大叫,低頭看去,只見那少年一把抱住了他踩中書的左腿,一口狠狠的咬了上去。
“你這狗崽子竟然敢咬你官爺。”
這名青襖小吏頓時怒了,一咬牙,手中的刀就向少年背上捅去,楊老實見自家孫兒即將被那倒貫穿而亡,立時發出了絕望的呼喊聲。
“官爺不要?。 ?
這聲絕望之聲剛出,這時,楊老實看見那青襖小吏的動作停了下來,手中的刀在離那少年的背不到一寸之處,也停了下來。
視線上移,楊老實看見那青襖小吏的脖子處出現了一道極其細微的血痕,突然那血痕擴張開來,鮮血滲了出來。
這名青襖小吏死了!
青襖小吏死了,手中的刀就要脫手,這刀尖是對準了那少年的背的,一但脫手,那刀定然也會傷了那少年。
另外兩名青襖小吏見同伴死了,立時慌了心神,慌忙尋找那出手之人:“是何人,竟然出手殺朝廷官吏,是要造反嗎?”
沒人回應這兩名青襖小吏的恐嚇狂吠。
刀脫了手,突然,一道身影一閃接觸了刀,身影在動,那兩名青襖小吏已經被刀抹了脖子,倒在了那雪地上,鮮血染紅了白雪。
領頭的青襖小吏見大事不好,轉身就要逃,可剛欲有所動作,刀已經架在了他脖子上,讓他不敢移動分毫,心中也充滿了無盡的恐懼。
恐懼自心底涌起,雙腿一軟,方才的囂張也從他的骨子離抽離,撲通一聲,直接跪在了雪地上,一個勁兒的求饒了起來。
“大爺,饒命??!”
然而,沒人理會他的求饒,包括用刀架在他脖子上的息風。
青襖小吏死了,那少年急忙松口,將書從雪地上撿起,拍掉上面的積雪與污漬,緊緊的護在了懷中,像是在護著什么寶藏一樣。
在仇云的護衛下,林墨慢悠悠的走了過來,在先是來到被踹翻的包子攤,當著楊老實的滿,將僅剩的兩籠未散落出來的包子,挨個放入放入裝包子的袋子中。
足有十六個熱乎乎的大肉包子,裝了兩個袋子。
將兩袋包子抱在懷里,拿出一個遞給仇云,又拿出一個,吃著走到了那少年面前,看著少年那般母雞護崽的模樣:“你很喜歡書?”
少年爬起身子,抬起頭看向了林墨,尤其是林墨那猶如星夜般的眼睛,愣了好半晌后,才緩緩點了點頭。
“是的,我很喜歡讀書,書太貴了,這是家里唯一的一本書!”
看著穿著華麗,吃著包子的林墨,少年沒有一絲的自卑,相反眸中有不卑不亢之意,盯著林墨的視線也沒有躲閃,一雙眼睛極了。
乾天城的書很貴,這是真的,一本書至少要賣一枚銀葉,而一枚銀葉足夠楊老實這等連冬衣都穿不起的人家,三個月的收入了。
當然,若是楊老實將包子做成“饅頭”,再提一提價格,他們的日子會好過很多,至少能穿上一件像樣的冬衣,不至于穿著夏日的單衣。
看著因冷而顫抖著身子的少年,林墨先將包子袋遞給仇云,又將解下自己的雪衾斗篷披在了少年身上,少年下意識的躲了開來,驚懼的望著林墨。
林墨看了一下自己的雪衾斗篷,這上面的繡工精湛至極,連皮毛也上上等的,乃是燕國王室作坊出產的,價值不凡。
林墨無奈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