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
寂靜幽深的牢獄深處突然傳來一陣鞭子抽打的聲音,鞭子的節奏先是由急到緩,顯現出了鞭打之人心中的憤怒。
不過并沒有過多久,鞭子抽人的頻率慢慢的緩了下來,而且力道也開始了一分分的減弱,不過這可不是打人的獄卒良心發現,突然之間心慈手軟了,而是因為鞭打的時間太長以至于手臂發酸所致。
“你他媽的死狗,快給老子醒來!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那裝死!”
聽到獄卒的呼喊,張景盛慢慢的抬起了頭,寶山縣縣衙里的人為了讓他招供,對他實行了慘絕人寰的毒打,從昨天夜里到今天早上,那些獄卒已經鞭打了他整整一個晚上了。
張景盛作為一個書生,往日里就算是下地都算作遭罪了,就更不要說此時這番毒打,他此時已經渾身上下都沒了一塊好肉,整個胸膛和背部都已經被打了個皮開肉綻。
不過這張景盛雖然只是一介書生卻一直都沒有招供,這里面除了有整個寶山縣上下對他的污蔑之外,還因為他對以后的考取功名還存了一絲不切實際的幻想。
“他媽的,這小子在裝死呢!你們再給我澆盆水!”
話音剛落,就見一個獄卒提了桶水朝著張景盛逕自潑了上去。冰冷刺骨的井水淋在張景盛的傷口上讓他痛苦的叫出了聲音。
“張景盛,你私助鎮山虎等人逃獄一事證據確鑿已成定局,你到底招是不招!”
張景盛慢慢抬起自己的頭,散亂的頭發下面是一張滿是血污的骯臟臉龐,看著眼前兇神惡煞般的獄卒,張景盛輕聲說到。
“我…我說了不是我放的就不是我放的,你們到底要我招什么。”
負責鞭打張景盛的獄卒慢慢走到一旁喝了一口烈酒,這種天氣打完人之后喝上一口立即全身都是暖洋洋的,就連原本酸軟的手臂都能得到恢復,重新有了幾分力氣。
端著酒碗走到張景盛的身邊,那個獄卒嘖嘖嘆氣到。
“張景盛,你的真實身份是縣里的書生我們大家都知道,平日里我們也不愿意與你為難,可你千不該萬不該也不該得罪了縣太爺,要是往日里頂多就是花些銀子,可那個江洋大盜龐震跑了之后,我們寶山縣上上下下都需要一個出來頂罪,要不然的話,我們寶山縣包括縣令大人都討不了好,所以自然而然的,你就成了這個替罪羊。”
對于獄卒的這番話,張景盛就像是沒有聽到一般的低著頭,對此那個獄卒也不生氣,而是踱步走到了他的另一邊。
“張景盛,其實不管你招還是不招你都已經是死路一條了,上頭的那些大人們要拿你出來頂罪誰都阻止不了,從縣令到師爺,再到主簿縣丞,那一位大人不盼著你死呢?你只能下輩子招子放亮點,要么投胎到一個富貴人家,要么就別不開眼的得罪不該得罪的人。”
獄卒再次喝了一口酒。
“張景盛,張書生!雖然你已經死定了可這死也有不同的死法,你要是現在好好的配合我們招供了,我們哥幾個絕計不再動手馬上退出去,而且還會把準備好的酒肉端上來讓你舒舒服服的吃喝上幾頓,你死了之后,哥幾個也會記得給你燒紙錢。”
張景盛仍舊低著腦袋沒有答話,不過問話的那個獄卒身邊卻有了一個官差走上來。
“老徐頭,縣令大人說了,不管如何,今天傍晚必須拿到張景盛簽字畫押的罪證。”
身為三十多年老獄卒的徐老頭鄒了鄒眉頭,他實在沒想到這個雪都沒見過的窮書生居然還是一個硬骨頭,想到這里,老徐頭加重了自己的語氣對張景盛說到。
“張景盛!現在罪狀書就在你的眼前,只要你點點頭我就幫你把手印畫上去,你要是老老實實的認罪了,后面砍頭的時候我也會知會砍你腦袋的那人一聲,讓他一刀就結果了你,不會給你帶來半分痛苦,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