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還是這樣宛如茅坑里的石頭一般—又臭又硬的話,我到時可要讓那儈子手讓你的腦袋留下半寸粘在你的脖子上讓你咽氣之前再好好的受一番罪,你可別懷疑我說的是假話,我們這些人讀書寫字或許不如你,可要說到怎么折磨人的話,十個張景盛也比不上我們這些人里的任何一個人!我現在給你最后幾息的時間,你考慮清楚,到底招還是不招!”
不管老徐頭的語氣如何變化,張景盛始終就像是死了一樣的不動彈,一向覺得自己手腕狠辣的老徐頭覺得自己對一個書生都束手無策實在是臉上無光,于是將碗中的烈酒一口灌到嘴里之后全數噴在了張景盛的身上。
烈酒觸碰到傷口所帶來的劇烈疼痛讓張景盛忍不住的咧了咧嘴,老徐頭一步沖過來揪住張景盛的頭發在他耳邊大喊到。
“姓張的,老子現在是好話歹話都已經說盡了,耐心也要快被你給磨完了,本來我是不想牽連到你的家人的,可要是你實在不招的話我也沒有辦法了!”
聽到家人兩個字,張景盛平靜的身體劇烈的顫抖起來,發現這個變化,老徐頭加緊說到。
“張景盛!你可別忘了你還有一個老娘在家里的,老人家那么大的年紀了我們也不想再把她請到這里來走一遭,可要是你還是如此嘴硬我們就只好出此下策了。”
被鞭打了整整一個夜晚都沒有喊過一聲的張景盛眼角眼淚無聲的滑落,老徐頭看到這一幕就差激動喊出來了。
“張景盛,都說你是個孝子,但你可別臨死的時候還把災禍帶給家里人,你這輩子都沒能讓你娘過上幾天舒坦日子,難道臨死的時候還要拉上你娘墊背不成?張景盛,只要你招供,我不僅不會去找你娘的麻煩,還會私底下給你娘十兩銀子,全了你的孝子之心!”
看見張景盛只是一個勁的哭泣,老徐頭不免有些心煩意亂,于是朝身后的官差吩咐到。
“來人!”
“等等……”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一直沉默不發一言的張景盛終于開口了,他抬起頭把此刻站在牢里的人都看了一眼,似乎是要把他們印刻到自己的骨子里一般,可他的眼神雖然狠絕但落到那些獄卒和官差眼中不免顯得有些可笑。
終于,張景盛無力的低下了頭,他再度沉默半晌,就在老徐頭的耐心又要被他給磨完的時候,他從嘴里生生的憋出來兩個字。
“我招!”
……
入夜,寶山縣的縣衙后堂,昏暗的燭光下映照出兩個人的影子。
“大人,這是張景盛私通太虎山賊匪,助他們逃獄的認罪書。”
縣太爺取過罪狀書看了起來,仔細查看一番后就知道這是張景盛的字跡和手印不假。
“干得不錯,這件案子畢竟是在郡城那邊登記在冊了的,所以無論如何也要對此事有一個交代,不然要是郡里面查下來,我們誰都脫不了干系?!?
師爺趕忙點了點頭。
“是是是!大人說得是,如今這張景盛既已經認了罪,我們又該如何處置他呢?”
縣太爺沉吟一番后緩緩說到。
“未免夜長夢多,這件事越早結案越好,依我看來,三日后對張景盛斬首示眾就是最好的結局,都時候就算上面查下來,咱們也可以來一個死無對證,到時再花上一些銀子,要壓下這件事就不難了。”
師爺聽到后又趕忙拍起了馬屁。
“大人說得對,小人這就下去安排。”
看著急匆匆走下去的師爺,那個縣太爺原本提起來的心慢慢放到了肚子里,他可不想自己剛上任的時候就鬧出這么大的動靜來,要知道他可還沒開始好好的在寶山縣縣令這個位置上撈銀子呢!
不過心放回去之后,他又想起了擺了他一道的太虎山的那些賊匪,當即眼神就陰翳下來。
“鎮山虎?你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