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會難得,幾個人玩得飛起,他們還死不要臉地分別模仿團里那些值班的參謀和干事,對著主席臺上的團領導敬禮報告。
“團長同志,全團專業訓練開訓動員前集合完畢,實到兩千兩百五十人,請您指示,作訓參謀xxx。”
“政委同志,全團尊干愛兵教育前集合完畢,實到一千三百八十人,請您指示,宣傳干事xxx。”
這些人啊,你可以說他們是閑得慌,也可以說他們是憋壞了,更可以說他們是羨慕。
他們羨慕什么啊?羨慕那些當干部的人,可以當著幾千人的面,從容不迫地完成集合、整隊、報告這一整套流程。
說白了,就是羨慕這種表現的機會。
不想當將軍的士兵不是好士兵,將軍也是由小干部一步一步成長起來的。每一個當兵的人,心中都有一個當將軍的夢,只是這個夢,百分之九十九點九九的就只能是一個夢了。
俱樂部外面。
“回去吧,快五點了。”鈄星宇仰頭看了看太陽。
這個位置的太陽與一營看過去略有些不同,一營方向是正對著老虎山,而團俱樂部則是偏了少許,但是太陽西斜,卻是不爭的事實。
“還玩一會嘛,早著呢!”林安折了很多野花,貌似在編織一個花環。
“相機里面還有膠卷嗎?”鈄星宇問。
“沒有了。”林安把花環載在頭上,隨意晃動了兩下,“好看嗎?”
“你記住了,以后不管是做什么,都要給自己留一點余地,或者說是留一條后路。”鈄星宇這么個態度,就有點說教的意思在里面了。
“哦,我知道了。”林安委屈地低下頭,那個花環被從頭頂摘下。
她面對昔日老師的批評,哪怕是心里委屈,也沒說出半個“不”字。
幾個鳥兵感覺氣氛不對,一個個選擇四下散開,電燈泡當了這么久,除了照相那段時間,可以插科打渾活躍氣氛外,其它的時間,他們就是來這里湊熱鬧的,或者說他們一直都是多余的存在。
又過了一會兒,“注意,一分鐘后,全連集合。”這是林安的聲音。
這個口令,毫無疑問是鈄星宇教她下的。
第一次聽到女孩子下達口令,尤其是這種綿言細語的口令,給梁荊宜的直觀感覺就是聲音好聽,就好黃鶯的鳴叫一樣。
如果條件允許的話,他希望以后可以經常聽到這種聲音的口令。
林安在這里呆了不到一周就回hz了,鈄星宇說她還要上班,這次是請假過來的。
她走的時候也是靜悄悄的,甚至那天照的相片,第二天她特意去鎮上多出了十塊錢,洗的是“加急”。
而且相片洗回來后,她讓鈄星宇等她走了再分發給個人。
她交待說,當兵的人真的很辛苦,這些相片都是免費拍的,是她這個做姐姐的一點心意。
相片拿到手,一連的人也不敢聲張,要是這個消息爆出來,整個宿舍估計會出現一大批的紅眼病患者。
他們能做的只能是祝福,然后,默默地在心里為林安點個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