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傳來了聲音“將臺的不甘十倍于你們,他始終沒有表露出來,你們卻自己在這里消磨士氣,未免太不像話。”
他們回頭向后看去,不知何時,信風已經站在了他們身后。他高出啼猿幾乎一個頭,一雙凝成倒八字形狀的眼睛炯炯有神,臉上一本正經得不見一絲笑意,光是與他對視著就叫人如坐針氈。
“……我們多少能理解他的心情。”啼猿試探著向他遞去一根香煙,“親女兒差點死掉,現在下落不明,他還得強打精神主持大局。”
信風擺了擺手,示意他并不抽煙
“空蟬不是他的親生女兒。”
啼猿和東云暗自對視了一眼。
八年前,他們還在普通警察局任職的時候就已經認識身為大前輩的將臺,那時三人都還是沒被火種照射的普通人;四年前,他們陸續成為適格者、調動進入煙灰時,將臺已在煙灰干了三年,三人的接觸從那時起才開始增加。但無論是哪個時候,將臺都沒對他們提起過自己的家庭狀況。
仔細一想,將臺好像的確從來沒明確表示過自己有妻女。無論是在普通警察局還是在煙灰,他都是有著很老資格、備受同僚敬重的人,很少傳出亂七八糟的傳聞,更沒人敢去傳播與他相關的謠言,生怕傳謠會換來他人的一陣白眼——畢竟將臺可是在邊線戰爭第一線拼殺了三年的老兵。
十五年前,格雷國在邊境處與鄰國發生國土主權上的摩擦,事態持續惡化后最終演變為所謂的邊線戰爭,雙方邊境淪為交火區、在軍力相當的情況下斷斷續續打了三年,將臺作為圖陂市出身的軍官,在戰爭爆發的第一時間被派上了前線,就這樣在前線一直呆到戰爭結束。他動態視力超群、爆發力強而身手矯健,以白刃戰勝率接近100而聞名戰場,被友軍所敬仰、被敵軍所畏懼,無奈一身劍術在高度依賴科技和熱兵器的現代戰場并沒有太大用武之地,即便立下數次戰功也依舊沒能等來提拔。
僵持了三年的戰爭以談和告終,在廝殺中弄瞎了一只眼睛的將臺無奈選擇了退役。回到圖陂市的他成為了一名警察,兢兢業業干了四年也沒等到升職,原因無非兩個身有殘疾,而且并不算年輕。到七年前成為適格者、被調進煙灰時,他才終于得到上頭的賞識,當上了作戰科的小組長,一身蠻不講理的技藝也有了使用的方向。
這就是東云和啼猿作為后輩所了解的將臺。他直到最近兩年才愿意在同事小酌時提兩嘴女兒的事,空蟬是養女這件事,他們是一點都沒猜到。
“為什么作出這種表情?將臺活了五十多歲,到現在還是單身,當然不會有子女。”信風面色顯得有些凝重,“他參加過十五年前的戰爭這事你們都知道,空蟬就是去世的戰友托付給他的養女。”
啼猿似乎想說些什么,卻始終如鯁在喉,只是單張著嘴巴。
“但將臺的戰友、空蟬的親生父母并不是在戰爭里犧牲的。那是在七年前……”
經他這么一說,東云似乎想起了什么。
和將臺同時期的戰友,也就是和他一樣同為退役軍人。在煙灰的檔案室里翻看過去的案件時,他記得有翻到過一宗七年前與退役軍人相關的兇殺案。
“是‘剜骨蟲第三滅門案’嗎。”趕在信風接著說下去之前,他突然問道。
聽到那三個字,啼猿猛地一顫,裸露在外的手臂起了一層應激性的雞皮疙瘩。
信風似乎對東云能夠如此準確地報出案件名稱感到有些驚訝;他隨后緩慢地點了點頭。
“對……在當時引起了很大的恐慌。那時‘剜骨蟲’剛開始活動還不到兩個月,已經制造了多起惡性事件,在某天傍晚尾隨一名采購完食材回家的女性,闖入了其宅邸。那名女性是空蟬的母親,她的丈夫則是將臺多年的好友,在戰爭里立過戰功的退役老兵。
警察趕到現場時,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