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李無塵,已經隨部隊行了十里路,而在他一旁的是林長安以及王冀。
盔甲的摩挲聲在這寂靜的黑夜中十分的突兀,士兵們十人一個小隊,高舉著火把,宛若一條長龍一般,游走于山間小道。
他們帶的部隊并不多,大約只有五千人,但由于林長安的關系,皆是精兵悍將,所以到時候也能借著戎邊城的堅墻短暫抵擋北戎鐵騎,等待血葫關中的援軍到來。
“義弟首次隨軍旅前行,可有不適?”
林長安停馬看了眼四周,將馬背上掛著的水囊打開喝了一口,轉頭看向李無塵。
李無塵輕輕嗅了嗅鼻子,五感敏銳的他,瞬間便察覺到林長安那水囊中所裝著的,是燒刀子。
“還算習慣,這也要多謝義兄肯割愛將一匹如此神駒贈與無塵。”
他坐下的戰馬名為‘青云’,意為平步青云的意思,其毛質灰白,四蹄奇大,行過此等崎嶇的山路,如履平地一般,根本感受不到絲毫的顛簸。
林長安咧嘴一笑,將手中水囊丟給了李無塵,笑道“寶馬贈英雄,自古皆然,北戎苦寒,可不要凍壞了身子。”
他話音落下,指了指水囊,做了個噓聲的手勢,便調轉馬頭,驅馬而去,追趕前頭的部隊。
李無塵揭開蓋子,輕輕嗅了一口,酒香四溢,竟是比他買的那種,還要好上許多,想來定是那掌柜的珍藏,被林長安給搶了回去。
輕飲了一口,緊了緊自己的大氅,頓感寒意稍緩之后,方才長舒了一口氣。
不得不說的是,林長安要的這支部隊確實不錯,如此艱苦的條件下,硬是沒有一個掉隊的,這讓李無塵有些若有所思。
大衍軍質復雜,雖號稱雄兵過百萬,但多數為負責屯田的戌卒,并不堪什么大用,真實的戰斗力,可能還比不上那些稍微魁梧點的農民。
眼下的這種部隊,想來在大衍中,絕不超過十萬,這些都是殺場存活下來的百戰老卒,尋常士兵,以一敵二應該是沒有多大的問題,
定界碑外,一眼望去不著邊際的帳篷中,炊煙渺渺,無數披著簡陋皮甲的壯漢,圍在一個木欄前,眼神淫邪的看著木欄中一個個正瑟瑟發抖的大衍女子。
這是他們昨夜從附近村落中擄掠而來的,包括今日的糧食,所謂的兩腳羊,同樣來自那些村落。
他們從未放棄過自己的野望,在所有的北戎人眼里,這些所謂的大衍人,不過是一群稍微強大些的獵物,所以在拓跋家族的帶領下,但凡有領兵南下的打算,那便是一呼百應,隨時可以調動草原中各大部族的強大騎兵。
“如何,拓跋兄弟,是否要先選上幾個?”
一道粗礦的聲音響起,那是一個身高八尺的魁梧大漢,他名叫滿顏烈,亦是這次南侵的最大勢力,韃靼部落。
而他問話的是一名身形略瘦,但肌肉十分凝實的年輕人,也是這次拓跋家族派出來的牽頭人,拓跋南望。
拓跋南望搖了搖頭,作為草原上最為高貴的家族,自然是看不上這等下賤的衍人,對于他來說,只有忽氏家族的黃金圣女才有資格配的上他。
見到拓跋南望并沒有插上一手的打算,滿顏烈大笑著一揮大手,木欄隨之打開,那群徘徊在外的北戎人,高喝著興奮的歡呼,朝著里面涌入。
這群人根本沒有絲毫的秩序,憑借的是自己健碩的肌肉以及強硬的鐵拳,在這一眾人群中,搶奪著屬于自己的大衍女人。
哭嚎聲,毆斗聲,以及衣衫撕裂的聲音,此起彼伏。
這是一個沒有秩序的地方,一切由最原始的法則進行,只有最為強大的人,才有資格擁有最為美艷的女人。
拓跋南望以及滿顏烈笑瞇瞇的看著眼前的一切,他們需要這種兇狠的部隊,也需要通過這種方式來告訴這群勇士們,只有長刀與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