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玄毅聽了這話卻是微微搖了搖頭,“那批火銃得來不易,是父王專門謀來對付北蠻人的,豈能用在這幫流寇身上?不值。”
那傷在你身上就值了?
看出林鈺表情里的不贊同,傅玄毅想了想,又補了句,“況且那東西太顯眼,若真用了,痕跡太重,很容易被人察覺。”
所以他事后還特地命人清理了所有痕跡,只做出這些人是因為分贓不均而互相內訌,自相殘殺以及可能是被其他山頭寇匪尋仇的架勢,令人怎么也追尋不到其他的蛛絲馬跡。
也是,這個理由林鈺可以接受。
她默默點了點頭表示贊同,雖然除掉了這么一大群的山匪是大功一件,但那里畢竟不屬于甘州府管轄,況且肅王府現在處境尷尬,確實不便被人牽扯出來,想必那背后主使之人也是做了這個想法,卻沒料到傅玄毅這般地殺伐果斷,敢做敢為。
林鈺又拿起扇子扇了會藥爐,傅玄毅就這樣望著她,而后才想起來,開口道:“商隊里的那些貨物,我都讓人帶回來了,明天應會到。只是我雖抓住幾個賊人審問過,卻并沒有得到指向丁家的證據。”
林鈺聽到這里,忍不住就側身過來,望著傅玄毅的眼睛,真誠地道了聲謝,又道:“找不到證據才是正常的,如他們那樣的人家,又是與山賊這類人打交道,怎可能不是萬分小心,哪里就會輕易讓人得了把柄。”
傅玄毅如何不知道這個道理,可他還是忍不住想把這些細節都說給林鈺聽,兩人的目光對上,他這才移開視線,沒提丁家的事了,只道:“謝什么,這畢竟也算是府里的商隊,又不獨是你一個人的事。”
話好像是這樣說的沒錯,可他依然也是為她出了頭了。不然她后續與汪福來那邊的合作,肯定是要受到影響的。
想到這一回丁家如此大手筆地出手,林鈺不自覺地就磨了磨牙,想要阻撓她是嗎?她還就偏偏不信這個邪了!這生意,她是搶定了!
兩人之后又說了些話,直到藥煎好了,林鈺盯著傅玄毅把藥喝了,這才催促著他回房休息去了。
第二天早上林鈺睡到了日上三竿才醒,睜開眼的第一件事,她就想起了傅玄毅的傷,于是一骨碌起了身,梳洗收拾了一番,她這就出了門,直往傅玄毅的廂房而去。
剛在門口站定,還沒敲門,門就被人給打開了。站在門里的人是李孝。
李孝一見來人是她,登時便露出一張笑臉來,與她打招呼道:“表小姐,您過來啦。”
林鈺也笑著朝他點頭,想到他也是跟著傅玄毅一起去黑熊嶺的,便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口中問道:“這一趟你還好吧?可有受傷?”
李孝沒想到林鈺還會關切他,微怔之后,忙笑著答道:“一點小傷,與世子比起來都不算什么。”
林鈺笑著點了下頭,道了聲,“這就好。”又聽他說起傅玄毅,想到此行的目的,連忙跟著問道:“世子起了嗎?還有發熱嗎?后背的傷,沒再滲血了吧?”
“我到的時候世子就已經起身了,沒有再發熱了。身上的傷口瞧著也比昨晚好多了。”
李孝邊回著話,邊側身引林鈺進屋里。
林鈺一走進去,抬頭即看見了坐在桌邊,端著水杯喝水的傅玄毅。
她驀地就想起了自己昨晚居然敢上去奪他的杯子,忍不住就抿了嘴笑。
傅玄毅抬頭來看她的時候,恰好就對上了這副笑靨,不禁也揚了揚嘴角。
二人相視而笑,林鈺就這樣走到了他對面坐下,邊與他道:“來,讓我給你把個脈,看看你傷勢怎么樣了。”
傅玄毅聽了這話,微一挑眉,掃著她有些詫異地問道:“你還會把脈?”
“會啊。”
林鈺說的煞有其事,而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