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玄毅邊拆了包藥材倒入釜中,又拿那釜去外面盛了些干凈的雪回來,這才把它繼續又吊在了火堆上,順帶點了個頭,回了林鈺的話,“嗯,之前我們確實一直待在這里。”
我們?
聽他這樣一說,林鈺下意識就追問了句,“那其他人呢?”
“我讓他們辦事去了,這會兒他們也不便來這里與我匯合?!?
話說到這里,林鈺這才想起來,自己還一直都沒有問他怎么會出現在這里呢,想了想,她便順勢問了出來。
傅玄毅把那小釜蓋上了,這才走回她身旁坐下,回道:“我自然也是過來辦事的?!?
想起傅玄毅先前所為,林鈺脫口便問道:“那個劫了我馬車的人,是你們此行的目標?”
“不止是他?!备敌阄⑽u了搖頭,也不再瞞她,直言道:“他們是北蠻派過來的探子,有些甚至在河西之地經營了好幾年了,收集了不少重要軍情,我也是一路追隨他們至此的?!?
“那都抓到了嗎?”
傅玄毅頓了一下,才點了個頭,“基本上吧?!?
“還有漏網之魚?”
“按照目前的了解,應該沒有了,只是剩下的幾人被伏立抓走了。”
聽到個陌生的人名,林鈺頓時問道:“伏立?那是誰?”
“肅州衛的指揮使?!?
傅玄毅想了想,又補了句,“他是姚天敘的人,而且一向深得對方信重。”
姚天敘就是那位河西總督。
林鈺立時就明白了,眼下這嘉峪關城也是屬于肅州衛的管轄之地。
“所以表哥你們之所以一直隱身于暗處,就是為了避著他?”
傅玄毅點頭,“此人甚是精明,所以我必須慎重?!?
林鈺聞言點了個頭,徹底聽明白了。
想來事關重要軍情,于是她也沒有繼續追問下去了。
只是下一瞬,林鈺忽然想到傅玄毅方才說的那個叫伏立的肅州衛指揮使很是精明強干,以及今日出城時所遇到的架勢,她忙開口道:“想來他們定會繼續搜查下去,那我們還是得在這里好好躲上一躲,就是擔心鐵牛他們,找不到我,常威叔怕會急壞的?!?
傅玄毅見她面有憂色,便出言安撫道:“李孝這趟也跟著我過來了,他為人機靈,定會想法子告訴他們當時是我追著你過來了?!?
其實之前在城里的時候,傅玄毅就已經見到過林鈺了,只是他當時不便與她接觸。
下午時他更是親眼望著她上了這架馬車,否則也至于在城門口一發現馬車被劫,就緊跟著追出來了。
林鈺聽他這樣一說,心里也就松了口氣。
兩人之后又說了幾句話,林鈺就有些精神不濟了。
那小釜里的藥是治內傷的,傅玄毅特地給她熬的,只是等到藥熬好的時候,她人都有些迷糊了。
傅玄毅勉強給她喂了些藥,便扶著她在干草堆上睡下了,又把身上的披風解下蓋在了她的身上,之后他雖是閉目調息,可一直沒有熟睡,總是在留意著林鈺這邊的動靜。
林鈺模模糊糊間一直在喊著冷,身子也不由自主地一直在往火堆這邊靠,傅玄毅睜開眼睛,皺著眉望著她。
只見她似乎是凍壞了,哪怕是在睡夢中,都還在哆哆嗦嗦地發著抖,眼看著她離那火堆的距離連半尺都不到了,傅玄毅連忙起身,走了過來。
也不過猶豫了幾息的功夫,他最終還是俯下了身子,把林鈺連人帶披風緊緊地裹好,然后他便坐在了那火堆旁,曲起一腿,雙臂緊擁著她,讓她靠在了自己懷里。
林鈺倒是無知無覺,額頭竟還貼在他胸膛上蹭了蹭,等找到了個最舒服的位置,她便嚶嚀一聲,身子反而蜷成了更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