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jīng)過倒下的那些黑衣人時,林鈺情不自禁別過了臉去,敖展見了又是一笑,看她方才那與自己談笑自如的模樣,他還以為她當真什么都不怕呢。
兩人剛越過了這些人,巷子里的腳步聲已經(jīng)越來越近了,有許多人快速走了進來,為首的那人是鐵信。
一望見表小姐以及她身邊那人時,本來滿臉的肅殺之色,霎時就變成了驚訝,鐵信怔了一下,這才回過神來,口中不自覺就喊了聲,“敖山主?”
敖展嘿嘿一笑,“在外面叫我敖展就行。”
鐵信又連忙去掃旁邊的林鈺,正要詢問,就見林鈺沖他笑了笑,道了句,“我沒事,敖展及時出現(xiàn),救下了我。”
跟著,她面色又是一緊,忙問鐵信道:“你見到老石了嗎?”
鐵信知道她向來關(guān)心手下人的安危,聞言忙回道:“小姐放心,老石沒事,雖然受了些傷,但應無性命之危,我已安排人先行送他回府療傷了。”
知道老石還在,林鈺頓時松了口氣。
鐵信這才沖著敖展一抱拳,誠懇道了謝,又道:“在下鐵信。”
敖展回了一禮,“久仰。”
兩人這邊正式打過招呼,身后就有肅王府的護衛(wèi)跑了進來,向鐵信稟報道:“啟稟大人,那賊首已被抓獲,按照您的吩咐,留了活口,張總旗已經(jīng)帶著弟兄們?nèi)テ渌魈幩巡榱恕!?
鐵信方才急著進來找林鈺,便留了張鐵牛在外面處置那些人。而他今晚之所以能帶著人及時趕到這里,則是多虧了老石在危急之下,也沒忘了向王府發(fā)出焰火求救訊號。
鐵信得了消息,這才急忙帶著人過來了。
此時聽得那護衛(wèi)回稟,他點了頭,然后忍不住便向林鈺行禮請罪道:“屬下護衛(wèi)不利,還請表小姐責罰。”
林鈺搖了搖頭,“不怪你們,誰能想到,居然有人敢在這城里就對我下手。”
說話間,她的眸中便閃過了一絲冷光,嘴角也忍不住翹了一下,有意思,真是有意思。
于是她接下來便吩咐了鐵信一句,“給我好好把那人審審,我倒要知道,到底是誰,有這般大的膽子。”
只是還沒等鐵信應是,一旁的敖展忽然開了口,“不用審了,我知道是誰。”
眾人一時便把視線都集中到了他的身上。
林鈺心思電轉(zhuǎn),瞬時明白過來。
是啊,方才都還沒來得及想,這人怎會出現(xiàn)得這般及時?哪怕他是偶然下山來了這甘州城里,總也不至于恰好大晚上不休息來這城北閑逛,于是正好在那個偏僻無人的小巷子里見義勇為吧?
所以他定是事先知道了些什么,這才能及時趕到這里,出手救下自己的。
于是林鈺便看向他,問道:“是誰?”
敖展聳了下肩,答道:“還能是誰,丁家唄。”
這個答案,林鈺并不意外,只是……
她忽而莞爾一笑,笑容溫和大方,仿若之前眼中那一閃而過的殺氣都只是眾人的錯覺一般,只見她望著敖展,微笑著道:“你還知道丁家?那我上次在山上問你的時候,你怎么說你沒聽過呢?”
啥?現(xiàn)在不是在討論她今晚遇刺的事情嗎?怎么這姑娘一下子又把話題拉到那天山上去了……
不錯,那天在山上的時候,林鈺也懷疑雷山忽然針對自己,有丁家的手筆,會不會是丁家把自己商隊的信息透露給雷大錕知曉的?這才引得后面的事。
但她又不能完全確定,畢竟肅王射瞎雷大錕眼睛這件事情,知道的人應該極少。丁家也未必能提前知曉此事的內(nèi)情。
沒準兒就是雷大錕本人一直記恨此事,這才格外關(guān)注肅王府的動向,而后知道了自己這支商隊其實與王府有關(guān),也是很有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