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當時想來想去,最后便去試探敖展,問他知不知道丁家。她想知道丁家以往與雷山的交集到底深不深。
誰料敖展當時摸了摸腦袋,“丁家?哪個丁家?沒聽說過啊。”
當時那模樣,還真是一臉茫然,就和他此時一模一樣,連摸腦袋的動作都如出一轍,只是他這次答的是,“你上次問的是丁家嗎?難不成是我當時聽岔了?”
林鈺呵呵一笑,心說裝得真像,可此時也懶得追究了,只是接著問道:“你怎么知道是丁家的?又怎么會突然出現(xiàn)在這里的?”
這次敖展倒是沒有再糊弄她了,一五一十就答道:“我是來這辦事的,過來正好看到那個陳阿狗也在這里,哦,對了,就是方才為首的那人。他也是雷山里的,是二當家那邊的人。”
“我見那陳阿狗行為頗有些鬼祟,便悄悄跟住了他,發(fā)現(xiàn)他那幾日總是往丁家跑,完事之后帶著他那群手下也鬼鬼祟祟的,好像在布置什么。”
“尤其是今晚,他還親自出了門,于是我就跟上他了,這才見機在這條巷子里救了你。這人與你應該并無私仇,這些日子接觸最多的就是與你素不對付的丁家了,你說,不是他們指使的,還能是誰?”
如此分析自然是沒有錯的,只是,林鈺還是吩咐鐵信道:“丁家人多著呢,所以還是得審,務必讓他供出幕后主使。”鐵信忙抱拳應是。
早在敖展開口之前,林鈺就猜到是丁家了。
因為如甘州這樣常有戰(zhàn)事的邊境之城,防守自然比那些中原各地的城池要嚴密地多,城中每日都有日夜換班巡守的兵卒差役,輕易都是不敢含糊的,哪怕是城北這樣荒涼的地方,自從有了錦繡園之后,巡弋也比原來頻繁得多。
若不是有人提前打過招呼,她方才往來奔命的時候,怎會連一個官差都沒發(fā)現(xiàn)呢?在這城中,能有這樣本事的人家,還恰好與她結(jié)了梁子的,除了丁家,她也實在想不到其他人了。
只是,這事她總覺得有異,起碼不該是丁家掌家人的決策,畢竟,擔負一家重任的人,行事怎么也要穩(wěn)妥起見,哪怕就是真要兵行險招,想要刺殺她,怎么也得是派出精心豢養(yǎng)的死士,而不是方才那群烏合之眾的山賊。
就那樣的一群人,萬一對上王府的護衛(wèi)軍,除了留下把柄,還能有幾成勝算?
思緒想到這里,她不禁抬眸,望向了走在身側(cè)的敖展,似笑非笑地道:“我以往一直以為山賊只會在山里活動,沒想到你們雷山的山賊這般與眾不同,不但下了山,還能跑到如此遠的地方來接活,怎么?是最近來往商人們上供的銀子不夠使了嗎?”
世子見我應如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