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二女相繼亡故……”
嘶,六年生了十幾個娃,廢帝這太閑沒事做吧?張敞仔細想想也對,當年劉賀可是最愛馳逐賽車的,在昌邑國到處跑,入京后也不安分,對廣袤的上林苑躍躍欲試。
可如今卻被關在小盆地的小院子里,他本人被禁足不得出入,只派家監家吏外出采買東西,六年啊!普通人在家里關兩個月都要抑郁,劉賀這多動癥性子可不得瘋了了。
等張敞擺出郡守的儀仗,來到廢帝居所見到他人時,發現劉賀確實是憋壞了。
這院子平日被看得很嚴,大門永遠緊閉,只開容一人出入小門,今日西部都尉難得開了正門讓張敞進入。
剛步入有些枯萎雜草的院子里,卻見一人一瘸一拐地走了過來,衣短衣大绔,外披保暖的熊皮裘,冠惠文冠,佩玉環,頭上只簪著一支筆,持牘趨行而謁,遠遠對著張賀作揖,聲音難掩激動。
“罪臣賀,見過郡守!”
有些失態啊,張敞覺得,這劉賀,大概是太久沒遇到外人來拜訪了。
“昌邑王勿要多禮。”雖然劉賀已被廢為庶人,但張敞還是以諸侯之禮敬之,等劉賀抬起頭走近時,曾在長安做未央廄監時見過廢帝好幾面的張敞不由唏噓。
劉賀哪還是二十六七的樣貌啊,卻見其面容青黑,呈現出不健康的色澤,須眉稀少似乎是落了些,雖然身材高大,但走路有些瘸,憔悴,真是太憔悴了,是六年生了十幾個兒女的緣故么?
“昌邑王腿腳不便?”
“唯。”劉賀說話不再像從前那么放肆張狂了,拍著腿笑道“是疾痿之癥,罪臣還是不太適應蜀郡的濕氣。”
疾痿也就是痛風,疼起來整個腳都會腫大,不知是水土不服,還是無法出門走動的緣故。所以醫者頻繁出入此處,張敞在成都時早就聽說劉賀的身體狀況了,一揮手,讓人送了一根邛竹杖來。
劉賀倒也不缺一根杖,只是這幾年受了許多白眼的他,難得收到禮物,有些受寵若驚“這莫非是天子所賜?”
張敞搖頭,劉賀有些失望,眼睛里甚至閃過忐忑,忽然想起來什么,連忙下跪,朝著東方,問圣天子安。
“陛下安,正富于春秋,當萬壽無疆。”
劉賀露出了笑,又問起另一人來“西安侯可無恙?“
或許是怕誤會,他連忙解釋道“罪臣來蜀后反思,當年西安侯曾屢屢教訓,都是為了罪臣好啊。”
張敞淡淡道“西安侯亦安,我離長安時,見君侯紅光滿面,好得很。”
“那……”
劉賀抬起他那對小眼睛,舔了舔嘴唇,語氣跟之前兩問略為不同,這一次,他不是因為害怕和忐忑,而是真的很關心。
“太后……無恙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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