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無數秦人紅著眼東出殺敵。漢初雖然改了幾個名目,但依然是重要的制度,可到了景武時,因為濫發(fā)爵位而導致二十等爵崩壞,連降到白菜價,都沒人買了。
于是武帝便置武功爵,也不是為了重振軍功爵,而是令民得以錢谷買之,自第七級千夫以上即可亨受免役優(yōu)待。
但就這武功爵,沒幾年也崩壞沒人記得了。
誰曾想,古老的軍功授爵,名田宅制,居然在身毒都護府被任驃騎復活了。
在身毒,這武功爵分十一等一級曰造士;二級曰閑輿衛(wèi),三級曰良士,四級曰元戎士,五級曰官首,六級曰秉鐸,七級曰千夫,八級曰樂卿,九級曰執(zhí)戎,十級曰政戾庶長,十一級曰軍衛(wèi)。
最低級的造士可分得一頃地,一戶首陀羅,十一級的軍衛(wèi),則能得到上百頃地,一整個村的民戶為他耕作,戶數超過一百。
“那關內侯呢?”褚少孫比較關心這點,這十年間,任驃騎起碼向朝廷申報了數十名關內侯。
“在這兒叫關西侯。”
高梧桐有些羨慕地說道“關西侯,可以成為城主,分得數百至上千戶的人口。”
比如一個當年從罽賓軍隊象腿底下救了他的淘玉工,名叫張負罪的家伙,就因為打仗驍勇悍不畏死,屢立奇功,成了上千戶人口大城的城主,只不過那城在南方的信德地區(qū),太熱了,高梧桐認為不是啥好地方。
褚少孫頷首,看了看在田地里,被塞人監(jiān)工督促干活的首陀羅農奴,他們耕種他的土地,最高需要將收成的六成交納給高梧桐作為田租,真成了漢人說暴秦的“收泰半之賦“了。
而高梧桐又需要給都護府繳納五分之一的稅,這是維持都護府運轉的基礎,而他也隨時得受都護府征召,不得拒絕。
“等吾兒長大后,也要入伍,在身毒,每個漢人都得如此,像中原那般,雇人代役是行不通的。”
高梧桐指著農田間的草地上,才七八歲就在玩木刀木盾的孩子們,他們嚷嚷著以后要立功做城主,每日都可以吃肉,而與他們年齡相仿,那些身體黑褐色的身毒土著孩子,身形瘦削,卻要在水田里協助父母勞作。
這場面,讓褚少孫不由想起了詩經中的一篇。
“東人之子,職勞不來。西人之子,粲粲衣服。舟人之子,熊羆是裘。私人之子,百僚是試。”
這身毒都護府的體制,和大漢是不大相同的,非要說的話……
外表像周時的封建,可骨子里,卻是與秦政相似!
褚少孫也是左傳一派,只覺得左傳中教化蠻夷,變夷為夏之類的事,驃騎將軍是不打算做呢,還是沒來得及做呢?他搖了搖頭,不去想這些。
吃飯的時候,高梧桐將家里的孩子統統叫過來拜見褚少孫,好家伙,從最大的九歲,到最小的還抱在一個身毒妾室懷中,足足六個娃。
高梧桐對此很自豪“驃騎將軍說了,身毒漢人稀少,故鼓勵吾等多娶本地女子,身毒人忌諱族姓之別,相互不通婚,吾等漢人可不講究這些。驃騎將軍下了律令,不管什么種姓,婆羅門也好,首陀羅也好,只要跟漢人成婚的,生出來不論男女,都是漢人,亦是最高種姓天龍人。”
啥,啥人?
褚少孫聽愣了,高梧桐才解釋,震旦是身毒人對漢人的稱呼,而驃騎將軍給漢人特別造出的種姓名,則是“天龍人”!
“叫神族也行,這也是驃騎將軍取的。”
高梧桐說,驃騎將軍出了鼓勵生育的政策,不論生男生女,都是賜給二壺酒,一犬、一豚;生雙胞胎,公家給配備一名乳母。
這不是越王勾踐那一套么,褚少孫微微頷首,如此算來,當年跟著西安侯來身毒的七千士卒,外加后來陸續(xù)遷來的三千人,不過萬余,多是兵卒。
高梧桐還抱怨“我就怕身毒女子的奶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