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同內容,第三人稱其實更水啊傻孩子們,另外這卷主要就是與凱撒君會獵于埃及的故事,時間線是公元前49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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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少孫帶著忐忑的心情吃完了楊惲的酒宴,等楊家人將這越老越能罵的大嘴巴勸回去后,才擦了把汗。
楊惲還是很多話沒說呢,諸如任驃騎將身毒都護府每年一成的錢帛拿來與劉更生煉丹求“真金”,又有十分之三被他用來在身毒水盡頭的海港,打造了一支擁有上百艘大小船舶的海上舟師。
剩下的養兵、給官吏發俸祿,幸好都護府大多數地區都分給有功將士,形同周時封建,行政開銷不大。而任弘每年依靠軍隊、船隊對中身毒、西身毒各邦進行慘無人道的勒索劫掠,每次都能撈一把。
使者衛司馬谷吉也聽說了西安侯煉丹藥之事,甚至還打聽到,居住在附近的當地土人稱,或聞山中有獸吼龍吟。
谷吉猜測“這莫非是任驃騎想要求祥瑞以封王?”
西安侯名為侯,實為王,這是朝中經常在說的事,哪天陛下打破“非劉氏而王者,天下共擊之”的祖訓,封任驃騎為“身毒王”,谷吉和褚少孫一點都不會感到奇怪。
而且這也是驃騎將軍應得的啊,六大都護,五個都是他打下來的。
他們就這樣在罽賓巴鐵城待了幾天,期間褚少孫還染了當地熱疾,整天昏昏沉沉。
有一天晚上,他聽到外面吵吵嚷嚷,第二天才知道,是西安侯回到城中,但只是接見了谷吉,便帶著他離開北上河中了。
褚少孫一覺睡醒,聽說自己錯過了任驃騎,遺憾得捶手頓足。
谷吉留信說會為他向朝中告假,于是褚少孫只能安心在身毒住下來養病,細細看完了楊惲寫的外國傳,在身體好些后,偶爾也在城內外行走造訪,對任何事都充滿好奇。
這也是他們這些喜歡鉆研史書的人的通病了,當初太史公司馬遷,年二十始出游,周覽名山大川,稽考流風古跡,遍訪遺聞舊事,訪大禹之故里,觀孔子之遺風,這才能寫出史記來。
那個帶他們從河中南下,名叫“高梧桐”的向導也時常邀請褚少孫去他家中做客。高梧桐祖籍也是潁川郡人,說見了褚少孫,就如同見到鄉黨一般,想多跟他說點家鄉方言。
褚少孫推辭不過,跟高梧桐乘車出城時問道“那高君是如何來到身毒的?”
高梧桐笑了笑,將滿是老繭的手遞給褚少孫看“我當年在潁川郡替人撐舟劃船,嫌太苦沒前程,便西出奔了出路,做了淘玉工。結果到于闐干了兩年,一塊玉沒挖到,直到驃騎將軍西征,才救了吾等出深坑。打大宛時只做些匠人之事,算小功,直到南下誅罽賓王,才撈了大功。”
褚少孫沒領會“大功”的待遇會是什么,路上,他一直聽高梧桐說他家是“小宅”,又見其談吐粗俗,確實是甿隸遷虜出身,還以為真不富裕。
直到走了小半天,來到高梧桐家,褚少孫才看愣了。
這是一座廣袤的莊園,宅第占地起碼三十畝,架子是身毒式的屋舍,大概是某位罽賓貴族的家。只是后來鳩占鵲巢,加了漢式的小塢堡、望樓和瓦頂,又修葺圍墻,墻外是農奴們的居所,葡萄園、畜圈、馬棚一樣不少,比他褚少孫富裕多了!
你,你管著叫小宅?
順著高梧桐的手,這位昔日的淘玉工自豪地告訴褚少孫,他家的田地,占了足足三十頃土地,鋪滿了整個谷地。
高梧桐有些得意地說道“褚先生,你別看我這樣,也是第八級的’樂卿‘啊!可以得到三十頃地,三十畝宅,有三十戶首陀羅替我勞作“
“樂卿?”這陌生的名兒讓褚少孫想了好一會才恍然。
“這不是孝武皇帝時創立的武功爵么!”
這得從秦時的二十等爵說起,這可是秦滅六國的大殺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