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驃騎將軍為何跨洋遠征。
對面的使者吳在漢擺出了很大的誠意,接見了他的手下,一直說這是一場悲劇般的誤會,是因為一個船長的莽撞導致,兩邊就這樣談了整整三天,狄奧多圖斯才發現賽里斯人真正的意圖在拖延。
這讓法老的老師感到害怕,賽里斯人在等待什么?女王?還是來自東方更多的援軍!
狄奧多圖斯沒了耐心,于是談判破裂,攻城戰開始了。為了提防紅海上的海盜襲擊,港口被城墻保護,這座以”救世主“托勒密一世妻子命名的港口十分堅固,上面甚至安裝了兩架弩砲……
賽里斯人奪取港口那天,因是黎明,襲擊又突然,已經很多年沒有遭遇戰事的港口衛兵或死或逃,弩砲拱手讓給了賽里斯人,。好他們不太會使用,準頭感人,但也足以讓脆弱的埃及兵遠遠停下腳步。
給進攻者造成麻煩的是另一種武器:士卒手持的大黃弩和蹶張弩——埃及人和希臘人將其叫做“巨大的腹弓”。
反觀狄奧多圖斯這邊,干河谷道路不好,弩砲和象兵都沒有按時抵達,只能圍著城干著急,但港口里的補給足夠賽里斯人吃上小半年。
陸上不行,那就只能指望海上,賽里斯人那一夜奪取了港口,但還有幾艘小船逃走。埃及在紅海上的港口不止這一個,來自北方的兩座港口已經得知消息,湊了一支二十多艘船的艦隊南下。
狄奧多圖斯讓軍隊繼續圍攻港口,迫使賽里斯人留在城墻上,又去附近的山崗上觀望海戰。
他看到埃及一方有三槳座戰船四艘,其他都是商船——托勒密埃及擁有強大的艦隊,但集中在地中海,只恨曾經連接紅海和尼羅河的運河已經隨著河道變更永遠淤塞,陷入財政困難的托勒密王室,無法疏通運河,也沒錢在紅海上擴大艦隊。
畢竟兩百多年來,托勒密埃及是紅海和印度洋上唯一的海上力量,根本沒有擴大海軍的必要,卻沒把來自東方的賽里斯人算進去。
賽里斯人或許是強迫了埃及人水手,也駕駛著大翼戰船和兩艘俘獲的三槳座戰船出戰,另有十來艘商船也出了海港,勇敢地接戰。
一艘埃及人的三槳座戰船靠著船上的弩砲與扭力投石車,與樂浪號遠遠交戰,樂浪號也有扭力投石車,而以絞車連弩對付弩砲,射程略遜一籌,準度和射速卻稍勝,兩艘船一時間難解難分。
也有近距離交戰的船,三列槳戰艦最突出的地方,是船頭巨大的撞角,鑲嵌了青銅外殼后,當船只一百多支槳開始滑動,速沖刺,它頓時會變成一支由肌肉驅動的攻城槌!或在非常近距離的情況下從漢人商船的側舷掠過,鋒利的船艏像剃刀一樣將對方舷外的槳剃掉,沒有了槳,風向再不利,就只能原地打轉。
另一艘則從側面駛來,乘風破浪,重重沖擊在陳湯的旗艦,樂浪號左弦!
樂浪號通了一個大洞,海水不斷涌入,劃船的身毒槳手拼命往上爬。
“躍過去!短兵相接!”
但乘著這接觸后三列槳戰艦未能抽身的短暫時刻,樂浪號甲板上,一群手持環刀,只穿皮甲的漢人士兵卻在陳湯指揮下,拽著繩子跳幫而戰。
他們是跟著陳湯在大洋上三戰三捷的老兵,近戰極其驍勇,最后當遼東號還沒完下沉時,漢人已經奪取了敵人的船。
紅海上到處都是廝殺的艦船,漢人士卒在身毒沿海所向無敵,如今卻是頭一次遭遇能與自己鏖戰的船隊,托勒密埃及的艦船也曾難遇對手,今日卻陷入苦戰,漸漸有些撐不住了。
雙方正不分勝負之際,南方的海面上,卻漸漸出現一個個細小的黑點,等再近時,能看到是頂北風,依靠槳葉朝港口緩緩靠近的船隊。
那船隊十分龐大,起碼有四五十艘船,為首一艘船頭畫著巨大的白虎獸頭,齜牙咧嘴。
來自南方,顯然不會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