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途漢州,沃野千里,存在一水,將其分為南北,名黃水。
水北,叫北方,水南,叫南方。
黃水發自天山,蜿蜒長達上千里,奔流到海,由西北到東南,穿越漢州十八地。上游波濤涌洶,多群山峻嶺險阻之地,下游則去勢平緩,多田野平原養生之所。
一條黃水,可謂滋潤而生了無數的英雄豪杰,衍生出來的故事,在漢州大地代代流傳。
這一日,徐徐清風,溫暖愜意。
正晌午,空中少云,日頭意懶,大地氤氳,鳥雀伴飛,距離長明道血戰滑石驛酒館,已然過去了一個月有余。
秦衛江、長明、周庭等三人經過艱難跋涉,一路猥瑣躲避,終于來到黃水之畔。
接下來,他們要坐船過黃水,繼續往南,到達川地。
靠著樹林,有一條黃塵官道,行三四里路,便可直抵碼頭,水聲隱隱可聞。
路邊有一處涼茶鋪子,老板娘是個素顏的年輕婦人,不到二十歲,還帶個尚在襁褓中的孩子,不見其丈夫,有個駝背的老倌幫著照顧生意,想來是他的父親或者公公。
茅草棚內,有些行腳的苦力,幾個客商正喝茶歇腳,一隊鏢客靠著外面而坐,看護他們的馬車。
西北角上,一處陰涼地點,坐著一個素雅的老道客。桌上放著一只籃子,三只茶碗,一個茶壺,籃子里時不時傳來小孩的嚶嚶聲。
老道客用手里拂塵,時而逗著娃娃,時而抬起頭來,望著左邊那條通往黃水碼頭的土路,好像在尋人似的。
老板娘扭著細細的腰肢,送出四位行腳的苦力客人,鏢客隊伍也在行動,有人在外套車欲走,隊中為首的一個年輕漢子,身穿短打,腰間別劍,虎頭燕頷,笑問老板娘,“這里只有一處碼頭么,何時有船來?”
老板娘,姿色尚可,一張杏臉,膚色白皙,穿著一套粉色的長裙,身前掛個裝娃娃的布袋,那娃也就一二歲模樣,不吵不鬧,正乖乖睡著,分不出男女。
她彎著腰,手里拿著抹布,擦著破舊的餐桌,可從餐桌上的道道痕跡上看出,這里曾有過爭斗,因為那些痕跡,是刀劍留下來的傷疤。
老板娘頷首一笑,回答“上午有一班船,可不巧了,你們剛來,它便發了。午后還有一班,從現在算計,半個時辰左右,應該快來了。”
鏢頭道“那咱們可抓緊了,趕不上中午這艘船,只怕要等到晚上了。”說罷,望著收拾立正的馬車,又問“老板娘這一帶,你可熟悉,太平吧?咱們是第一次走鏢,初出茅廬,很不熟悉,老板娘可不許笑話!”
老板娘說話還不忘手里的活計,把一張就餐桌,擦得一塵不染,動作很麻利,末了,一揩額頭上的香汗,說道“這位兄弟,你放心吧!這左近,便有一個軍營,駐扎著三千人,強盜怎敢在此地耀武揚威?不過,聽說黃水對面,可不太平了,特別是過了五圣山,那里有七八伙巨盜,囂張跋扈,你若沒有人情關系,可要多注意了。”
年輕的鏢頭啊了一聲,顯得很吃驚,幾個箭步,走到茶棚之外,拱手說道“幸好幸好,我們押著鏢,不走五圣山。老板娘,有勞了,咱們后會有期,等下次回來,還到你店里喝茶。”
老板娘笑臉相送,站到棚外,陽光灑在她的桃腮上,又增一分嫵媚。
咕嘟···
老道客咽了一口茶,放下手里拂塵,面露難色,心中暗想“原來五圣山上還有強盜?”
原來,鏢客們不走的五圣山,老道確實要去的,雖然可以繞路,但要耗費更多時間,不遂老道心愿,他便要打聽一番,那五圣山上,到底有怎樣的強盜,便于知己知彼,應對萬全。
老道輕咳一聲,叫道“老板娘,為我準備三十張大餅,五斤醬肉,以及兩壺酒來。”
老板娘聞聲走來,笑問“道長,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