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西,帶的動嗎?”
老道說道“山高路遠,自然要多帶一些,老板娘,準備來就是,貧道自詡還有個把力氣,不成問題。”接著,話音一轉,問道“老板娘,我方才聽說,過了黃水,四五十里的五圣山駐有強盜,他們人數幾何,可厲害么?”
老板娘輕啟朱唇,說道“道長,你是要過五圣山么?”
老道頷首。
“我勸道長,還是另選路徑吧,近幾年,盜匪猖獗,他們占了五圣山,打劫過路的客商,就連獵人也不敢進山去。厲害人物,倒是沒有聽說。但是,那里的強盜,每一個都很兇悍,殺人不眨眼,道長需三思才好。”
老道緘默,在心中自有一番決斷。
俄頃,說道“老板娘,去準備酒肉來。”
老板娘視線在老道身上掃過。
只覺得此人,道骨儒雅,年紀中年,依然不減風采,偏偏面色有些倦怠之氣。
退卻之時,讓道長稍作等待。
而此人,不是別人,正是天門道長長明。
這一個月來,晝夜趲行,風餐露宿,令長明整整消瘦了一圈,囫圇覺沒睡過一個,如何能不疲倦?
初步算下來,自離開了滑石驛酒館之后,長明與秦衛江、周庭兩位壯士,前前后后,走了上千里,遭遇戰打了不下三十場,稍有平靜的時候。
這些襲擊,有些是狹路相逢,有些是客棧里的刻意伏擊,有些則在破廟中無意撞見,襲擊者無處不在,偽裝成各類人群。
可能是算命的道士,蹩腳的僧人,趕車的馬夫,做生意的商人,賣風箏的小女孩,源源不斷,防不勝防。
多虧了長明道多加留神,又有豐富的江湖經驗,再加上秦衛江和周庭兩個人拼死護佑,這才突破層層危機,安全地來到了黃水。
在一個名為盧家集的小地方,三個人夜晚借宿百姓家,不想遭了暗算,給三十個匪徒攔住,亂戰之下,周庭慘遭暗算,負了傷,在左肩上,不是太重,可要恢復,還需要幾天,用不得刀了。
此刻,周庭正和秦衛江兩個人偽裝成樵夫,去碼頭上排查可疑之人,雇傭駁船。
所以,只余長明道孤身,在茶棚中等待。
長明道依然是一副道士裝,久不經洗滌,又經多次戰斗,道袍上臟兮兮的,且破損了幾處,極不美觀。
他毫不在意,不遮不掩,白虹劍掛在背上,氣度逼人。
些許是又餓了,嬰兒玩著玩著,啼哭起來。
長明道不再像之前那般手足無措。一路走來,只在一處村莊給小家伙,找了一次奶娘,剩下的日子,便用米粥勉強糊口。
小家伙胃口倒也不錯,吃得了苦,童心無忌,無憂無慮,竟還胖了好多,較之前,長大了一圈。
長明道猜小家伙餓了,喚老板娘過來,說道“勞駕,老板娘,備干糧,需緩一緩,幫忙煮一碗米粥來。”
老板娘興許是也有孩子的緣故,對孩子的哭聲很敏感,早走過來,往竹籃里窺測一眼,說道“小家伙還不到兩個月吧,真是餓了。小小年紀,胃口還沒長開呢,怎么喝得了大人喝得米湯呢?”表情很是關切。
長明尷尬一笑,說道“多謝老板娘提醒。我一個道人,對此不大熟悉,便知道小孩需要喝奶,但一路煙塵,風餐露宿,大人都吃不飽,更找不得奶娘,只好以米湯喂養了。”話了,又問“老板娘也是個新娘,照你說,嬰兒喝不得米湯,又能喝的什么呢,勞駕給個建議,讓我老道也好參考。”
噗嗤···
老板娘笑出聲來,說道“道長,你可真是外行。行得匆忙,人奶不好找,牛奶、羊奶、駝奶,總還是有的,用這些喂養,保證小伙長得又白又胖,比米湯強了百倍。”
長明恍然道“老板娘所言極是,是該如此。但不知,此處可有老板娘說的吃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