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衛江在他眼中雖不算什么,可這一腳真若踢著,想必也不好過。一想后面還有和長明道人的拼殺,劉俊昊只好出此下策,凌空打出一掌,距離又遠,出手又急,因此威力大大減弱,加之竹籃庇護,扛了一下,便只把竹籃打碎了,孩子倒未能立即就死。劉俊昊,略有遲疑,心想“只好這樣了,這手碎靈掌乃洞虛派絕學,已被我練至大乘,即便是絕頂高手,中了碎靈掌,非死不可,哪怕被掌鋒所及,渾身經脈也要被震斷不少,輕則元氣大傷,重則廢去武功,別提一個剛喘了一個月氣的娃娃。”
長明道人關切孩子,只見面色發青,嘴唇發白,啼哭之聲卻已戛然而止,緊閉雙眼,真怕他死了,一探呼吸,似乎還有一縷,可見是昏死過去了,便伸手入懷,拿出一個小布包,在個小瓷瓶中倒出一粒紅色藥丸,雙手一捏,碎成了粉末,送到孩子的口中。
因為孩子太小,找不到穴道,長明道人,只好輕搓他的小手。
劉俊昊見狀,又驚又氣,罵道“好個老東西,連天山轉生丸也給了你?”隨后,又輕蔑笑道“據說那東西有起死回生之效,固然可以救他一命,卻難以續接他的經脈,我那一掌,足以廢掉他的一生,治好了,也是廢人。師弟,你何必浪費?”
長明道人一句不吭,搓了幾下之后,看孩子的臉,頗見顏色了。把孩子抱在懷中,左手攬住,右手揮劍,一指劉俊昊。
“你喪盡天良,竟然對一個孩子用這等卑劣的手段,對得起小師妹嗎?”
劉俊昊道“天地之大,我只需對得起自己,不用對得起其他任何一個人。”說完,長劍一亮,要與長明道人做最后的決斗。
但他忘了一點,周庭和秦衛江兩位豪士還在近前。
秦衛江被重重摔了一下,長著年輕體壯,斷了幾根骨頭,不至于死。
重傷之下,仍然站了起來,一看孩子受了傷,他氣的火冒三丈,拖著半截單刀,趔趔趄趄的走來,罵道“老雜毛···,秦衛江跟你勢不兩立。”
正在這時,忽聽遠處有人大喊“道長,往這邊來,我有船,帶你們渡河。”
幾個人一看,原來是那一伙鏢客。
他們不知何時,弄來一艘小船,停泊在河中。
細看之下,又頗為熟悉,似曾相識,正是劉俊昊那艘破船。不知是不是趁亂,被鏢客遷了去。
為首鏢客站在船首,繼續喊道“道長莫猜,我們是好人,只因看不慣這個惡人的行徑,要幫你們一幫,快快來吧。”
劉俊昊雙眼一瞪,怒道“哪里來的押鏢的,活的不耐煩了?”
年輕鏢頭笑道“老匹夫,你太過于心胸狹隘了,而且作惡多端,難怪是你師父不喜歡你,把你逐出師門,咱們雖然靠走鏢糊口,卻也是江湖上鐵骨錚錚的漢子,焉能怕你這種卑劣的惡徒?”說完,向長明道人,擺著手臂。
這時,周庭也說“道長,救孩子要緊,你先走,這里有我們兩個,過一個年頭,你若能給咱們燒些紙錢,帶些燒酒,我們兩個便心滿意足了。”
秦衛江頷首,笑道“周庭,這是你說話最多的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