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因為初次見面時,老人大方地給了賞錢,小二知道老人闊綽,非一般等閑,十分客氣,哈腰點頭,阿臾道“爺,得了,這還用你提醒嗎?等老天爺放晴,路上能走了,我一準第一個告訴你。”說著,眼神往屋內一瞥,話鋒一轉,又道“爺,您的那位伴當呢,不在屋內嗎?”
老人一怔,說道“他出去了,你去忙吧。”
小二在催促之下,嬉皮笑臉地說道“爺,時候不早了,你安歇著吧!雨夜天就是涼,大人還受得起,可千萬別讓孩子凍著,要不,我給您加一床毯子吧?”
老人點點頭,不愿多言。
小二自知無趣,說道“好嘞,爺,你稍等片刻。”
轉身去了。
老人關了門,回到屋內,把熱水放好了,又到榻前去看孩子。
此時,孩子卻醒來,蒼白的小臉上,無所血色,說不上是笑,還是哭,張著嘴,吱呀了幾聲,眼睛半睜半閉,嘴唇上起了干皮,舉著小手亂抓一氣,模樣可愛又可憐。
老人嘆了一聲,伸手去摸孩子的腦門,發現是滾燙的。
眉頭一皺,不由得擔心,急忙為孩子把脈。
過了片刻,病情探明,老人把孩子的小手塞回被子里,掖好被角,退到一邊,喃喃自語“脈息還是那么亂,體溫還是忽高忽低,好在毒火壓制住了···”
說起來壞,也不太壞。
說起來好,可一點也不好。
喜憂參半。
他又去拿毛巾,在熱水中盥洗,擰干后,在孩子的額頭上擦拭幾下,一邊擦著,小孩子一邊痛苦的呻吟,腿腳從被子里掙脫出來,一聲聲,幾乎要把人的心呼碎了似的。
盡管老人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高人,走慣了江湖,看淡了生死,聽到孩子的嚶嚶呻吟,不禁凄然。
便在這時,門外突然又起了腳步聲。
老人以為是剛才的小二送被子來了。
放下孩子,轉身去開門。
不料,門被人用外力推開了。
咣當一聲。
差點撞到老人的手指。
聲不等落,旋即出現個衣著襤褸,頭發散亂,臉上帶傷的精壯男人!
老人不由得一愣,不等他置一詞,男子徑直闖入屋內。
“道長,快走。外面來了幾個人,情況很不對。”急促得很。
老人問道“壯士,你受傷了?”
男人嘿嘿笑道“哪有的事,敵人的血,我拾掇了兩個,可還有一群。這些烏龜王八蛋,可玩陰的了,在路邊伏擊我。我想咱們是暴露了,再不走,那就要撞到人家懷里不可!”
老人頷首,轉身去拿東西。
行李很少,除了兩個早已打包好的包袱放在桌上,預備著隨時隨地就走。此外,還有一把馬尾拂塵,一把帶鞘的劍。
男子的隨身之物也不多,就一把刀,一個錢袋。
正待老人去榻上抱起孩子,街上又傳出聲響,嘵嘵鬧鬧,腳步簌簌,又亂又急。
老人眉眼一愣,忙道“來人是誰?壯士,你可看清楚了?”
男人吐了一口唾沫,罵道“這群龜孫,來得夠快,正門不能走了,咱們走側門,他們都是些無名之輩,全是生人。”
說著話,男人先沖出了門去,老人用被子裹著孩子,背在身后,再用繩子繞過被子和身子,打個活結固定,緊跟著出了門。
恰在這時,小二抱著一床毯子走上來,看見老人火一般的沖出來,便問道“爺,你哪去啊?外面可還···”
不等說完,樓下砸門聲響徹不覺,跟霹靂一樣。
小二正詫異,就看一老一壯從樓梯另外一側走了,連聲招呼也不打,便回頭對門口喊道“誰呀,誰呀,門不是你們家么,往死里的砸,砸壞了,你賠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