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憐白虎,既有性靈,怎知人心險惡,不可直視的道理?
三人趁其覓食間隙,將幼子從虎巢中救出。
月光如水,匆匆檢查一番,幸喜無恙。
因怕白虎追來,再生枝節。
便由王彪帶路,展開腳力,快速翻過白虎嶺。
不多時,來到南麓山坳背風處歇腳。
幼子在長明道背上一路酣睡。
焦海鵬還說“小子真乖,不哭不鬧,萬一哭起來,豈不讓白虎聽見了?”
豈料,幼子不禁夸。
三人腳下剛停,意欲休息,他很會抓時間似的,忽然睜開明亮的眸子,嚶嚶幾聲,隨即轉為大哭。
兩個月來,長明道在幼子身上,的是學得一些育兒經驗。確信他是餓了,便到左近,尋了一些漿果,親自嚼碎了,喂給幼子,只吃個半飽,不敢再喂了。
山中果子,大都酸澀,吃多了,反而對腸胃無益。
長明道以為,荒郊野嶺,實在沒辦法讓幼兒飽餐一頓,等逃出白虎領地,找到人煙,再尋奶娘,未嘗不可。
三人忙了一會兒,在原地休息片刻,馬不停蹄,又向南方趲趕一程。
幼子前面睡得大飽了,大夢闌珊,這會兒竟毫無困意,瞪著一雙黑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地打量著山林。
孩童的內心世界,成人如何理會得?
焦海鵬拿著一株狗尾草,一路逗著他,說道“小子,給叔樂一個?”
“咯咯咯···”
“誒,對咯,笑起來還挺好看的,就這么笑吧,笑比哭好,哭是懦弱的表現,女人的專屬,咱們男人,只能流血,不可墮淚,明白嗎?”
“咯咯咯···”
“瞧你笑得,口水都流出來了。將來準是一個賽潘安的美男子,受女子的喜歡!”
“咯咯咯···”
“千萬不能像你焦叔叔,長這么大了,連個牽手的姑娘都沒有,你嬸子不知在哪個娘懷里吃奶呢。哎···,你是柳將軍的兒子,又不是我兒子,怎么可能像我呢?”
“咯咯咯···”
“不過···。你個臭小子,就知道傻笑。你可記好了,記住了!有女人喜歡你,你也不能見一個愛一個,咱們還要練好武功呢,將來給你爹爹報仇,砍了童忠老狐貍的腦袋···”
“咯咯咯···”
這小路上,不是荊棘,便是碎石,荒草比人還高,蛛網隨處可見,無人無獸,無村無店的,只聽焦海鵬說話,還有幼兒的咯咯悅耳的笑聲。
約到晨曦時分,三人來到一處小村莊。
村口豎著一塊石碑,上有螭首,下有龜趺,叫做“謫仙村”,名字很值得推敲。
村子依山而建,地處荒僻,處處籬笆,戶戶院深。
一條小道,貫穿東西。
房屋櫛比,約二十來戶的模樣。
當清晨第一縷曙光在村子上空散開來,它如同復活的風景卷軸。
一時間,牛馬蘇醒,雞犬相聞,炊煙裊裊,熱鬧起來了。
行了一夜,終將白虎擺脫。
三人困乏了,便向村子走出,想找飯店打尖,倘然能睡上一覺,那就更完美了。
進村之前,三人收斂了兵器,因擔心嚇到百姓,生出誤會,以為是強人出沒。
村子東邊,有個磨盤,西邊有個柳樹,從東邊走到西邊,不及半炷香時間。
不見一家酒館。
此刻,孩子腹饑餓,又要哭鬧,無奈之下,瞧見左首有扇朱紅大門,上掛燈籠。
長明道上前敲門,人家貌似還未夢醒,敲了半天,才從門扉后傳來腳步聲!
吱的一聲,朱門卸縫。
一個五十多歲的老叟探出頭來,向外窺測。
長明道移步過去,只見老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