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將告別“天山居”。
每個人的心情格外的沉重。
因此也不多說話。
正是黃昏時候,遠山帶著幾分蕭瑟。
各人帶著行李守在門口。
柳長歌姍姍來遲,依然有人落在他的后面。
那就是郭媛媛。
小女子總有很多妝奩需要收拾,遠比孑然一身的男人麻煩得多。
眾人只好等著小師妹,誰也不抱怨一句。
哪怕是片刻能與久居溫存的機會,他們都想抓住。
這一次離開,何時能夠回轉?
黃青浦一早便到了,一劍、一個葫蘆、便只剩下身上穿著衣服,一個堅毅又衰老的面龐。
此刻他眼望著天。
蒼穹之上,堆起了一片云,而遠處的天際邊,燃燒著一團火。
石帆則扛著劍,劍上挑著一個包袱,里面不知道裝了什么東西。
戴伍林、周必達兩人,正在站在一個角落里,相互談著什么。
劉新洲坐在臺階上,身邊是一疊用麻繩捆起來的書籍,有數十本之多,然而他的藏書,絕不止于此,他的房間里有一個大書柜,上面的書,關于詩詞歌賦,兵法傳記,足有數百本。
劉新洲的表情黯淡無光,低著頭。
石帆悄的來到師父身邊,像不忍心打擾師父似的,咳嗽了一聲,待黃青浦轉頭看他,石帆才輕聲說道“師父,大家都聚齊了,只差小師妹了,弟子有一事不明,我們此番離開天山居,該往何處去呢?”
黃青浦向眾弟子望了一眼,問道“你們都有這樣的疑問嗎?”
周必達和戴伍林同時轉身,周必達行禮道“師父,我等生長于此,對于外界不熟,想必師父早有打算,何不告知呢,也讓我們大家有個底。”
戴伍林呵呵笑道“師父去哪,我就去哪,天涯何處不為家,雖說我也難受,可為了躲避仇人,那是沒辦法的事。”
劉新洲抬起頭來,嘴唇動了幾下,欲言又止。
柳長歌則仰著頭,望著師傅,只看他的眼角又多了幾道皺紋,后背似乎也更加彎曲了幾分。
黃青浦道“天山居我們是住不下去了,伍林說的話有幾分道理,人在江湖,處處是家,我想告訴你們,我們去哪不重要,只要你們齊心合力,我們所扎根的地方,就是家,不過···”黃青浦笑了笑。
不過什么呢?
黃青浦沒有繼續說下去。
他想提起在心里謀劃了許久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