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宇不顧中毒情況,似乎還有話對柳長歌說。
柳長歌兀自納悶“雷前輩要說什么,莫非是關于師傅和師兄們的事情嗎?”于是,洗耳恭聽。
雷宇也不避諱其他人,把柳長歌的手拉起來,說道“柳賢侄。現在洞虛派的幾個小混蛋都走了,有些事情,我也不瞞著你了,但是我希望你有個心理準備。”
柳長歌的心頭一凜,可預見不是什么好事,陷入兩難,想聽又不想聽,他怕聽到的是一個壞消息,但他現在需要消息,哪怕是一點點的信息也好,說道“雷前輩,你有話但說無妨,是不是關于我師父的事?”
雷宇不動聲色的默許,完全在柳長歌的預料之中!因此他沒有驚訝!
雷宇頓了一下,望著柳長歌出奇鎮定的臉,笑了笑說道“雖然這個消息不太好,但事實可能不是這樣的,并非我親眼所見,賢侄,你可明白我的意思么?”
柳長歌“嗯”了一聲,說道“原來雷前輩也是聽來的,但說無妨,我師父他怎么了?”
雷宇靠著樹干,提了一口氣,娓娓道來。
“那一日黑大圣和白日魔住進了客棧,我打聽到了一些情況,知道你已經脫離了險境,心里很高興,便想有邪醫保護,你們定然可以安然無恙,邪醫一定是帶著你們回到南澤城去了。于是我打算到南澤城去找你們。可惜我那條腿傷得太嚴重了,過了那一晚之后,第二天疼痛難當,走不了路,只得在城鎮中休息了幾天,待傷勢鮮有起色,雇了一輛馬車,走了三天,才到了南澤城。”
“到了南澤城之后,發現城中的守衛,比較平時增加了一倍,大街小巷,到處都能看見官軍,城中的氣氛變得非常緊張,我很詫異,好在我這個人平時大方,喜歡結交朋友,那時候在府臺的家里趕車,經常喝酒,便與附近幾個酒館的伙計有交情。而酒館聚集了南來北往的人,消息最是靈通,只要你給那些小伙計一點好處,他們就能把消息送到你的耳朵里。柳賢侄,這一點,你要記住,以后闖蕩江湖的時候,十分受用。”
柳長歌點了點頭,亟盼雷宇繼續往下說。
周民笑呵呵地道“這一點,我是深有體會。雷前輩,城中的守衛增加,到底是因為什么,你探聽到什么消息來了?”
雷宇笑道“周兄弟,一看你就是老江湖了,你別著急,讓我慢慢地說。”雷宇換了一個姿勢,深吸了一口氣,繼續說道“不承想,我在街上發現了幾張告示,上面畫著幾個人,其中就有我一個人,那時候我也成為在逃人員了。畫的雖然不大傳神,可輪廓五官,還算是很相似。當時我很意外,不敢大搖大擺的在街上走了,忙撮了一小堆土,吐了口唾沫,抹在臉上,撕了衣褲,打扮成一個乞丐的樣子,你還別說,正好街上有一隊士兵經過,我膽子也大,想試試偽裝得如何。于是故意撞了那帶頭的一下。果然,他們只是咒罵了一聲‘老乞丐,滾蛋。’佯裝要打我,哈哈哈···,我還順便摸了當官的一袋銀子,這就叫‘來而不往非禮也’。”
說到此處,柳長歌暗暗發笑,心想“雷前輩膽子的確是大,官軍也敢戲耍。而且靈機應變,想到改頭換面,我又學會了一招。”
周民哈哈大笑,說道“雷前輩你才真是老江湖,我佩服得五體投地了。”佯裝便要磕頭。
雷宇壓了壓手,示意道“周兄、柳賢侄,我與你們可算是忘年之交,你們是兩個小年輕,按理叫我一聲前輩,那無可厚非。不過我這個人,一向灑脫,不喜歡將輩分分的那樣清楚,所以你們還是叫我雷兄,雷大哥為妙,這樣聽著舒坦,親近。”
周民大笑道“那我就不客氣了,雷大哥,你這性格,我甚喜歡,不像是江湖上一些自命清高的人,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相處起來極為難受。”
柳長歌則不敢僭越,說道“雷前輩,小侄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