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宇笑道“一種稱呼罷了,喜歡怎么叫,就怎么叫吧!周老弟,你還能笑得出來呢?那會兒,我可難了。你當我為什么要偷那個帶頭官兵的銀子,我是身無分文啊。連買藥的錢都沒有!正所謂,一文錢憋到英雄漢,你要是沒銀子,就要受人眉眼高低,吃人冷嘲熱諷。尤其是自詡正派人士,一不能偷,二不能搶,短缺來錢的路子,經常靠有錢的朋友接濟個十兩,所以,賢侄,你要切記,以后一定要交一個有錢的朋友。”
柳長歌不自覺地向周民看了一眼。
周民臉色一紅,大笑道“柳兄弟,你莫看我,我可不是有錢的朋友,大哥我滿身上下,沒有一文錢,那是比臉還干凈。”
雷宇笑道“若無人接濟,貪官、豪紳、壞蛋的銀子,亦能取之,為我所用,為民所用。江湖中人,不求富貴,帶著多余的銀子反而是累贅。”
周民大有感慨,點頭道“雷大哥說得極是,所以我才這么窮來著,銀子全給百姓了。”
雷宇豎起大拇指,說道“為國為民,這才是俠士之風!”繼續講道“大路上到處都是官軍,而且里面有不少熟人,即便有偽裝,還是不可靠。我不想惹麻煩,于是鉆到了巷子里。虧得我在南澤城多住了幾年,對道路輕車熟路。不過我很百思不得其解,府臺抓我做什么?后來我才恍然大悟。敢情我在養傷的時候,白日魔與黑大圣并沒有回到京城去答復奸王,反而先一步來到了南澤城,定是他們到了府臺那告了我一狀,我與那個府臺共處了數年,知道他是個懦弱貪婪之輩,對奸王的‘特使’,不得不言聽計從。”
“等我來到酒館之后,向一個姓吳小伙計打聽最近城中發生了什么事,給了他二兩銀子,這才知道,原來天山居的門徒曾經襲擊了衙門,打傷了幾十名守衛,還惹上了人命,街上告示上的圖像正是他們的!”
聽到這里,柳長歌心頭一凜,不承想師兄們居然這般舍生忘死,前去衙門里救自己,心中大受感動,忙問道“雷前輩,我師兄他們怎么樣了?”
周民搶道“柳兄弟,既然他們上了榜,說明逃出去了,不然官府為什么興師動眾地捉他們?”
雷宇道“不錯,我當時也問伙計‘官府抓到人沒有?’伙計鄙夷地笑了笑,說‘老雷,咱們認識的時間可不短了,你在城中生活這么多年,還不了解么?就憑衙門里的那幾頭爛蒜,欺負老百姓,舔人家富紳的腳丫子還成,說到破案抓人,那就是隱墻镴槍頭——中看不中用。聽說府臺大人當時嚇得半死,差點尿了褲子呢!還有那個叫什么白鶴的,給人剝光了衣服,掛在旗桿上,示眾了好幾個時辰!我告訴你哈,府臺大人和白鶴將軍,可氣壞了,你這個時候回來,那不是找不自在么,還是早點離開吧。’”
柳長歌暗笑,心說“白鶴之事,一定是我三師兄戴伍林的杰作了,他一向喜歡戲耍。”
“伙計勸我離開,我卻不能,我又接著問他‘知道天山居的人,逃到哪里去嗎?’伙計把我拉到角落里,悄悄地說‘這個我可真不知道了,但是我可以給你指一個人!’我問‘是誰?’伙計說出了陳鏢頭的名字,并說‘最近衙門里去了泰和鏢局,詢問了陳鏢頭很多次,襲擊衙門的是住在東山里的天山居姓秦的,聽說叫什么天山門徒,而平時,此人跟陳鏢頭走得最近!’我問‘陳鏢頭說了沒有?’伙計笑道‘陳鏢頭才不吃那一套,人家武功高,弟子多,鏢客們各個如狼似虎,根本不怕衙門,隨便當兵的軟磨硬泡,愣是沒問出一句話來。’我說‘或許陳鏢頭真不知道!’伙計卻笑道‘老雷,咱們關系好,我才告訴你,別人不知道,可我知道,陳鏢頭準知道。’我一驚,心想‘你憑什么知道?’為了得到消息,我又給他二兩銀子,忙問‘你說。’伙計道‘全城鬧得最厲害的那天,酒館里來了一群當兵的,喝到很晚,等我回家的時候,快有三更天了,街上幾乎一個人沒有,只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