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葉青,酒中清淡的一種,雖然清淡,卻能醉人。
無論什么人能夠喝下十斤酒,都要醉,醉的不省人事。
柳長歌不是沒有喝醉過,不是不能喝,但是他不想在胡四面前喝醉。
因為他還不知道胡四為什么一定要請他喝酒?
那柳長歌可不可以不來?
柳長歌當然不能不來,任何一個人請柳長歌喝酒,柳長歌都會來,任何的面子,柳長歌都會給。
因為他是柳長歌,只有喝酒,柳長歌才能知道胡四為什么邀請他喝酒。
一杯酒下肚了,再加上兩塊醬牛肉。
酒一定是一等的好酒,但是肉,卻是上好的醬牛肉。
你很難想到,在這個不大不小的小酒館里,卻有這么好的醬牛肉,肉不但緊致,而且筋道,入口很有滋味。
胡四喝了酒,吃了肉,眼睛瞇瞇著,看著柳長歌。
柳長歌并沒有理他,也沒有著急問問題。
柳長歌一向不是一個著急的人。
胡四畢竟還是老江湖,柳長歌沉得住氣,他自然也能。
多年的江湖經驗告訴胡四,你想說的,一定不能掛在臉上,要時時刻刻保持神秘。
你不說話,我也不說話。
你喝一杯,我也喝一杯。
一杯也不會落下,一杯也不會多。
一口酒,一口醬牛肉。
酒配醬牛肉,就好像是強壯的小伙配上美麗的姑娘。永遠是那么登對,你說不出哪里不妥。
在酒館里,你也很難看見像柳長歌和胡四先生這樣安靜的人。
他們安靜的就好像是不存在一樣。
酒館里鬧哄哄的,幾個江湖人已經爭吵起來。
江湖人是無處不在的,有江湖人的地方,就是江湖。
江湖存在紛爭。
柳長歌向他們看過去。
只見一個虎背熊腰的漢子一只腳踩在凳子上,一只腳站在地上,正破口大罵。
他罵的是鄰桌的一個年輕人,其貌不揚的年輕人,怒氣沖天的年輕人。
年輕人的脾氣都大,大漢罵的又極其難聽,所以年輕人忍受不了,于是年輕人也站了起來,怒視著大漢,他的桌上有三柄劍,他們是三個人。
是朋友,還是伙伴?
劍就在觸手可及的地方,年輕人會不會突然拔劍。
柳長歌看著年輕人的,又有些期待,又不是很期待。
因為他想看看這是一柄怎樣的劍,而拔劍就要傷人,他又不想傷人。
大漢好像根本沒把年輕人放在眼里,瞪著大眼睛罵道:“如果你不懂規矩,本大爺就好好教教你,在別人說話的時候,你最好老老實實的閉上你的嘴,沒人把你當成啞巴。”
年輕人據理力爭,說道:“我說什么了嗎,你聽到了什么?”
大漢面紅耳赤,怒道:“你當老子是聾子,你還敢狡辯?”
年輕人哼道:“我不過說了一聲,不自量力,你怎么知道我說的是你?”
大漢道:“那你說的是誰?”
年輕人道:“隨便是誰,隨便是那個阿貓阿狗,又怎么一定是你。”
大漢道:“因為只有我剛才說話。”
年輕人道:“你剛才說了什么?”
大漢道:“我說白眉大俠,不過如此。”
年輕人激動道:“那我只好說,不自量力。”
大漢大笑道:“這話可是你自己說的。”
年輕人道:“白眉大俠是何許人也,你說他不過如此,難道你的本領比白眉大俠還要高,你不是不自量力還是什么?”
大漢怔了一下,說道:“你到底是哪里來的小兔崽子。”
年輕人道:“你又是哪里來的大兔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