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三個和柳長歌差不多的人,竟然是白眉大俠的徒弟。
柳長歌又想起了白自在。
他偏偏不想想起白自在,因為白自在不算是他的朋友。
可世間的事就是這么奇怪,你越不想想起誰,誰就會突然沖出來,沖進你的大腦里。
柳長歌和白梅山莊顯然有一段不愿被提起的怨。
既然不愿被提起,那么久最好不要提了。
柳長歌裝出不認識白自在,與白梅山莊毫無瓜葛的樣子。
人都會裝傻,柳長歌深諳此道。
柳長歌喝著酒,看著胡四。
很顯然,胡四根本不佩服白眉大俠。
胡四笑了笑,對三個年輕人說道:“你們師傅算是什么東西,我何必要污蔑他?”
年輕人,之所以是年輕人,就因為年輕人有著一股初生牛犢不怕虎的勇氣,老年人肯定是沒有的。
人到了,就會恐懼。
他們根本不知道胡四是誰,他們沒見過老虎,自然不怕老虎。
為首的一個年輕人,大聲說道:“閣下是誰,報個號吧?”
胡四輕蔑道:“你們真想知道?”
年輕人道:“我們一定要知道,因為閣下仿佛跟我們的師傅有仇。”
胡四笑了笑,漫不經心的說道:“仇談不上,只不過我在混江湖的時候,你們的師傅還是一個不入流的小角色,他如今成為了一代大俠,的確讓我有些意外。”
年輕人道:“閣下這么說,莫非是大人物?”
胡四道:“我不是什么大人物,所以你們的師傅,更不是大人物。”
年輕人一怒,拔劍,說道:“雖然你剛才幫了我們的忙,但你羞辱我們的師傅,我們不能忍。”
胡四笑道:“白眉老兒我尚且不放在眼里,何況是你們?”
年輕人沉腰坐馬,拉開架勢,說道:“我今日便讓你知道知道,白眉山莊的人是不能夠被人議論的。”
胡四根本不會跟他們打。
你見過幾個正常的大人會跟小孩子一般見識的。
這種人,不是有病,就是瘋子。
胡四不屑一顧的坐下來,不屑一顧的說道:“現在我時間充裕得很,總有一天我會去拜訪白眉的,你們幾個,又何必心急?”
年輕人火氣盛,但是不傻,只有傻子才會看不出來,胡四一招就能把他們打趴下。
三個人面面相覷,代表說道:“閣下是立下戰書了?”
胡四冷笑道:“下戰書?不需要下戰書,我只有面對對手的時候才會下戰書,我只要你們回去告訴白眉老兒一聲,就說兩個月后,有一把刀,要來刮掉他的眉毛。”
年輕人很相信,這個人一定不會食言。
“告辭了。”三個年輕人怒沖沖的走掉。
趁他們說話的時候,柳長歌喝了三杯酒,吃了四塊牛肉,等他們走了,柳長歌問道:“胡四先生也知道武林大會?”
胡四笑道:“我本來就是江湖人,江湖上的事,怎么能瞞得住我?”
柳長歌道:“胡四先生代表的是誰?”
胡四怔了一下,笑道:“誰還能代表胡四先生,胡四還能代表誰?”
柳長歌道:“我明白了。”
胡四道:“真的明白了?”
柳長歌道:“胡四先生代表的是自己。”
胡四道:“我已經離開了攝政王府。”
柳長歌道:“連攝政王府也不能留下胡四先生?”
胡四先生沉吟道:“胡四只屬于江湖。”
生在江湖,死在江湖。
江湖里的胡四,自由自在的胡四。
柳長歌從容的舉起酒壺,把酒倒入胡四先生的酒杯里,說道:“就沖這句話,我該敬胡四先生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