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
明日遲早會來,無論是刮風,還是下雨,人生或者人死。
明日一定會在今晚之后到來,如約而至,從不會令人失望。
那么今夜如何?
今夜是否難過?
柳長歌很難過。
不是心里的難過,是身上的難過。
回到世子府之后,柳長歌便沒有睡覺,何所似也沒有睡覺,賈道平也沒有睡覺。
何所似的府上有很多房間,無論有多少朋友來,都能住的下。
賈道平就住在這里。
石帆也在。
有些事情,他們必須要在今天解決。
一間大屋,屋內燈光通亮,如同白晝。
有茶無酒,無人喝酒,為了明天。
何所似是眾人中唯一去過攝政王府的人。
所以只有他有發言權。
他們要偷人。
至少首先要知道人藏在什么地方。
柳長歌還有另外一個朋友去過攝政王府。
但是她不在。
她遠在路上,前往江南的路上。
柳長歌好像看見了一條長長的路,一個春風一樣的人騎在馬背上,奔向江南。
柳長歌也要去江南。
他是回故鄉,還是要去追隨這個人?
何所似陷入了回憶,他放佛又回到了攝政王府,那是個花香滿園的巨大的花園,一條幽靜的小徑,一片清澈的池塘,一個優雅的小橋,一間華麗的茅房。
攝政王府的茅房是華麗的,很干凈,你拿女人的閨房與之比較也不逞多讓。
他當時就是從茅房的小窗戶里鉆出去的,出去之后,他記得他是一路往東走,已經沒路可走,他只好使用燕子傳林的輕功翻墻,他的輕功很好,沒有被人發現,最后他到了一個小小的花園,柳長歌要見的人就在花園里。
何所似說道:“可惜,現在那里一定人去屋空。”
賈道平聽的很認真,他一邊聽,一邊在思考,等何所似說完,賈道平立即說道:“但至少我們知道了,郭媛媛喜歡花草。”
石帆跟著道:“小師妹她從小就喜歡花花草草。”
賈道平道:“所以我們應該往花草多的地方去找!”
何所似道:“問題是,找到她之后呢?”
何所似上次找了她,卻并沒有把她帶回來了,那次是最好的機會。
何所似繼續道:“她好像不想離開那。”
賈道平敲了敲自己的頭,說道:“這就難辦了,她若不想走,就沒人能夠讓她走。”
何所似嘆氣道:“我很想知道為什么。”
柳長歌久久沒有說話,說話的時候是長長的,道:“為什么?”
何所似看著柳長歌說道:“你問我,我問誰去?”
柳長歌平靜的道:“問她自己。”
何所似笑道:“那你自己去問吧。”
柳長歌道:“我一定會問的。”
夜即將過去。
新的夜也開始醞釀。
夜之后,還是夜。
白天呢,是不是多余的?
時間沒有一絲一毫是多余的。
白天可以睡覺。
賈道平等人已經回到了家里。
石帆選擇留下來。
師兄弟再也不能分開。
他們已經分開過了。
分開的太久,痛苦了太久。
朋友是朋友,兄弟還是兄弟。
默默然間,石帆已經和柳長歌成為了血濃于水的情感。
是親情!
親情高于一切。
愛呢?
愛是不高的。
因為愛是最高的。
親情里也有愛。
陌生人之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