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可可還是一個人,但是此時,他已經沒有了人樣。
如果一個人七天沒有洗臉,沒有洗頭,沒有換衣服,那他就不像是一個人了。
像是一個垃圾,又臭又臟的垃圾。
木可可把自己關在房間里,整整七天。
最初的三天他沒有吃飯,什么都不吃,他希望把自己餓死。
但是到了第四天的時候,他又不想死了,只是不想出去,簡單的吃了一點東西。
沒有人知道在房間里做什么。
和尚走了,木可可就坐在了禪房里。
住在禪房里的人不一定是和尚,但一定會受到和尚的影響。
木可可整天盤坐在蒲團上,有時如老僧入定,有時嘴里振振有聲,像是在念經。
他果然是在念經。
只要他想看,經書就在禪房里,比較顯眼的位置上。
他看的是一部紙張老舊的法華經。
會念經的不一定是和尚。
念經一定為了凈化自己的心靈。
木可可需要凈化自己的心。
白狼得死,給了木可可嚴肅地打擊。
木可可絕沒想到,他保障萬無一失的計劃,還是失了,不但讓柳長歌逃了,還搭上了白狼的性命,馮爽的一條手臂。
當然這一切都要怪那個突然出現的黑衣人,如果不是他,木可可至少有九成的把握可以讓柳長歌死。
凡事沒有如果。
黑衣人還是把柳長歌救了。
黑衣人是誰?
木可可只知道從他的身材上看,他絕不是一個男人。
不是男人,就是女人。
他蒙著面,顯然不想讓人見到她的臉,如果見到她的臉,木可可一定認識她。
這七天來,木可可無時無刻不在思考,這個黑夜人的身份。
只有找到他,木可可才能心安。
這個禪房仿佛成為了禁區,誰也不敢靠近,除了每天給木可可送飯的阿雅之外。
飯菜剛送來,阿雅就走了,甚至一句話沒說。
木可可從蒲團上起身,走到門口,換換的開門,他就先看見了臺階上的飯菜,然后他就看見了一個人。
木可可沖這個人笑了笑,說道:“彩練,你怎么來了?”
彩練笑了笑,說道:“是師傅讓我來的,師傅讓你過去一趟?!?
彩練不知道如何面對木可可,特別當她看見木可可頹廢的樣子,她忍不住要流淚了。
木可可低聲道:“知道了。”
彩練本就不想來,現在她想走,越快越好,說道:“那我走了。”
木可可哦了一聲,說道:“不忙?!?
彩練怔怔道:“不忙?”
木可可道:“我可以陪你一起去,這幾天是你一直服侍師傅?”
彩練點點頭,說道:“是我,師傅過得很好?!?
木可可道:“師傅有什么話說?”
彩練道:“二師兄是想向我打聽師傅?”
木可可嘆氣道:“我已經在這里七天,師傅什么也沒說嗎?”
彩練道:“師傅只是說讓我們不要打攪你。”
木可可笑道:“你們果然沒來打攪我,所以我過得很好,也想明白了許多事。”
彩練的內心惴惴不安,說道:“二師兄想明白了那些事?”
木可可道:“人不能七天不刷牙,不洗臉,不洗頭,我現在感覺自己很臭?!?
彩練笑了,假裝捂著鼻子,說道:“現在你可真是一個臭男人了?!?
木可可道:“所以我要洗了臉再去見師父?!?
彩練道:“你一定要洗臉,因為師傅不會想見到你現在這個樣子。”
木可可道:“所以你要留下來,幫我一個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