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馬王爺和醉劍客都在幫你?”華笙難以置信的問道:“他們不是十大惡人么,怎么會和你做朋友的。”
柳長歌說到自己的計劃,自然繞不開這兩個人了,他得意的笑道:“人都是會改變的,從他們為了災民,選擇和原三江為敵這一點上看,他們還不是真正的惡人。”
柳長歌交了朋友,華笙當然高興,說道:“他們兩個人或許是有所改變,但你在原三江身邊,千萬要小心泰山一狗,他的武功不弱,人也不見得是個蠢貨。”
柳長歌好像個孩子般的乖乖說道:“我知道的。”
“你準備何時動手?”華笙問的是盜取賬目的事。
柳長歌道:“我正在尋找適合的機會,我猜測出原三江的后背還有一條更大魚。”
華笙笑道:“你是想把原三江當魚鉤,去釣更大的魚?”
盡管華笙看不見,柳長歌還是點點頭。
“如果沒有人給原三江撐腰,原三江一定不敢這么做。”
華笙老氣橫秋的道:“這個不消你說,只怕這條大魚,你我都動不了。”
柳長歌訝然道:“莫非他是···”
華笙道:“不錯,原三江最初只是一個小小戶部官吏,無學無識,只是靠著一點小聰明,那自然做不到一省的巡撫,不知道他用的什么法子,取得了童忠的喜歡,一年之內,連升七級,這才被安排到了這里。”
朝廷里的事情,畢竟還是華笙知道的多,柳長歌是完全沒有深究過的,乍聽原三江躍升如此之快,他不禁吃了一驚。
“果然是童忠,難道這種事,也是童忠授以的么?”
“不見得。”華笙分析道:“童忠雖然有極大的野心,卻不會做的這么過分,何況以他的身份和地位,根本不需要貪污,弄得民怨沸騰,這件事情,只怕是原三江自己做出來的。”
“你可以對付的了原三江,但是想通過原三江扳倒童忠,是萬萬不能的。安華府還有個熊科,這次,我們最多,鏟除他們兩個,外加上一些一群并不重要的小官就夠了。朝廷上下,是不能明查的。”華笙言外之意,是告訴柳長歌,適合而知,不能將事情擴大。
江湖有江湖的規矩,官場有官場的規矩。
柳長歌這時看見了火把下面找不到的墻角,忽然明白了,黑暗和光明并存的道理。
有光的地方是不是就一定有黑暗?
黑暗是不是為了突出光明?
柳長歌沉吟良久,說道:“我知道了,你且在這里安心住下,保護好自己,我會盡快找到機會,救你出去。”
華笙長嘆道:“你一定是很難理解,為什么我們要連這種罪大惡極的貪官都要睜一眼閉一只眼吧,其實這是很復雜的事,有時候,你不想,我不想,皇上也不想,但是哪有幾個官是干干凈凈的呢?若是把他們全抓起來,那么誰來治理江山?漢州江山,頃刻間就會毀于一旦。”
柳長歌忽然想起了自己的父親,冷冷的道:“所以為了保住江山,皇上會隨時犧牲一個人,也會堂而皇之地免除一個人的罪證。”
華笙看不到柳長歌的表情,當然不知道柳長歌的心里變化,說道:“是的,就是你說的這樣,這就是官場,朝廷,希望你可以理解,朝堂不是江湖,不是靠著打打殺殺就能坐穩江山的。”
柳長歌面色凝重,喃喃說道:“所以江湖才比較適合我。”
華笙道:“我又何嘗不去江湖呢?”
“我走了。”柳長歌想起了家族的命運,不想再說下去了,他不是不想再和華笙說話了,如果有可能,他甚至會睡在華笙的牢房之外,可現在,他只想一個人靜一靜,因為他好像明白了,他父親的死,并非是受人陷害,也許從來沒有人陷害他,是朝廷要了他的命。
是命運要了他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