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記住,從今以后,司馬元的話便是我陳倉的話!”
他拿起一杯紫砂茶壺,驀然勃然摔下,嚇了眾人一大跳。
“如有違背,形同此壺!”
“當誅!!”
陳倉話語如同炸彈轟鳴聲便在眾人耳畔響起,令他們?nèi)鐗櫛选?
老族長如此盛怒,實乃數(shù)十年罕見!
卻見陳倉轉(zhuǎn)首,看向司馬元,目光柔和地道:“小友,老頭子便講陳氏拜托給你了!!”
說完便要向司馬元俯身一拜。
司馬元終于自震驚中驚醒,下意識便將陳倉扶起,有些五味雜陳。
本人今日他乃是興師問罪而來,豈料事情發(fā)展大出他意料之外,竟會讓他當大長老!
此大長老可非比尋常,尤其是老族長所立,且如其所言,可直接廢立族長,權力之大可見一斑!
“喲,陳老族長今兒莫非是要托付后事了么?卻是不知這位陳公子能否壓住族中宿老長輩?”
一道爽朗大笑聲忽然在外面響起。
司馬元霍然轉(zhuǎn)首,老族長倒是氣定神閑,笑著回道:“原來是王族長蒞臨,卻是不知王董今日前來有何貴干?”
只見陳氏外門當即有數(shù)位保鏢被撞飛,一道中年昂首挺胸的闊步走來。
“陳老族長,多日不見,別來無恙啊。”一聲爽朗笑聲響徹陳氏廳堂。
不知情的人還以為是陳氏的老朋友來了呢。
與諸位義憤填膺的陳氏族人不同的是,陳倉杵著拐杖,含笑相迎:“有勞王族長關心,陳某人雖已半截身子入土,但吃喝拉撒倒是尚能自顧。”
這位中年人名喚王顯,正是握有西京道脈百分之十股權的王氏族長。
王顯年少掌權,距今已有二十余栽,可以說當年令西京道脈更上一層樓,走出關中桎梏,此人出力頗多。
由此在陳老爺子退居二線之后,王顯便從西京道脈二把手一躍成為道脈掌舵人。
至于被陳倉推出的陳氏族長陳昭陽到底是一步后步步后,對西京道脈的掌控大大不如王顯,若非陳倉尚還持有百分之一的股權,再加上其數(shù)十年的絕對權威,使得陳倉這艘大船尚能蹣跚起步,恐怕以陳昭陽的能力,早被王顯收拾了服服帖帖。
這時王顯已然步入中堂,向著陳倉拱手,洪鐘大呂的聲音響徹廳堂:“陳老族長所言極是,您老當益壯,誰敢說行將朽木,那不是不將我西京道脈放在眼里么?”
說著便快步向前,對著陳倉笑著作揖,“陳老族長,過幾天可是咱們西京道脈股權分紅之日,還望您老賞臉赴會,要知道道脈時刻都希望對您老出山吶。”
陳倉伸手一邀,苦笑擺手道:“老咯老咯,路都走不動了,哪還有精力。”
他看著王顯滿是欣慰地道:“自從西京交到賢侄手中后,便一直蓬勃向上、奮勇向前,也算是了我們這些老家伙們一樁心愿。”
王顯見陳倉步履蹣跚,下意識地便要上前扶住,陳昭陽冷臉一擺,司馬元同樣眉宇一挑,緊緊靠近陳倉,雖然低眉順眼,但警惕之意不言而喻。
王顯醒悟,歉意一笑;陳倉含笑不語,似置若罔聞,但對于司馬元、陳昭陽等人的護持也并未阻止。
這時陳昭陽將祠堂中眾多族人喝退,待剩下司馬元時,陳倉忽然招手,“你你過來”。
司馬元心中一動,默然上前。
只見陳倉向司馬元介紹道:“這位是咱們西京道脈現(xiàn)任執(zhí)行掌執(zhí)王顯王掌執(zhí)”。
司馬元看著一臉溫煦笑容的王顯,腦中當即浮現(xiàn)‘笑面虎’幾個字眼,臉上不動聲色,看了眼陳倉,只見其眼底最深處似有一絲希冀與懇求之色。
司馬元沉默片刻,心中悄然一嘆,隨即便抬眼看著王顯,點頭致意道:“見過王掌執(zhí)”。
陳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