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旁適時言道:“王掌執,這位是老頭子膝下一不孝玄孫?!?
他語氣一頓,渾濁目光閃過一絲幽邃后,輕聲道:“日后,陳某在道脈的所有份額將由此子繼承,還望王掌執多多關照。”
王顯臉上一僵,一絲詫異轉瞬即逝,隨即笑容乍現,令人如沐春風,“原來是司馬元小友,看來日后你我需要并肩作戰,共同為道脈獻力了?!?
司馬元尚未言語,旁側沉默已久的陳昭陽早就摁捺不住了,直接毫不客氣地冷笑道:“王掌執向來無事不登三寶殿,不知今日來我陳府有何貴干?”
此話一出,連司馬元都不禁有些愕然,下意識地轉首看向陳昭陽,這貨莫不是王顯派來的內奸?想要跟他一起里應外合?否則說話怎如此不分場合?
若非王顯臉上同樣不好看,司馬元差點都以為他們兩人私下有不可告人的交易呢。
倒是陳倉沉默不語,氣度淵深難測,令人難以揣度其究竟。
場中尷尬氣氛凝滯了半息后,王顯輕咳一聲,擺手道:“陳族長言重了,今日王某不請自來,實在有不得已的苦衷與難處需要老爺子掌舵?!?
陳昭陽不耐煩地道:“有話直說便是,何必兜兜轉轉,拐彎抹角如此之久。”
王顯大有深意地掃了眼陳昭陽后,便對著陳倉拱手道:“實不相瞞,今次王某冒昧前來,是為了陳府的闔府安危而來。”
此言一出,陳倉本是微閉的雙眼霍然睜開,一股雄獅氣息猛然蘇醒,無形之中似有殺氣彌漫,連司馬元都下意識側目回頭。
他心中暗嘆,英雄未遲暮,老驥尚伏櫪啊。
他心中的那點狂妄霎時煙消云散,對這位執掌西京大半輩子的老人再不敢興起絲毫小覷與輕視。
倒是陳昭陽如同狐假虎威,裝腔作勢起來,直接陰陽怪氣地道:“喲,怎么,王掌執這是要將我陳府一鍋端不成?”
王顯臉皮抽搐了一下,看了眼目光漸冷的陳倉,心中暗罵陳昭陽壞他好事,臉上卻擠出一絲笑容,對著陳倉苦笑道:“老爺子,侄兒冤枉啊,今次特意登門拜訪,就是為了給您提個醒。”
“哦?不知我陳府得罪哪位大佬?竟要將我陳氏一族連根拔起。”陳倉忽然開口,語氣平淡而無情,如同毫無情感的機器人。
王顯苦笑一滯,很快恢復過來,繼而對著陳倉強笑道:“老爺子,這次不是我不幫你,實在連侄兒都無能為力,只能愛莫能助了?!?
陳昭陽冷笑道:“只要王掌執不刁難我陳家就萬事大吉了,至于其他事情莫非還能扳倒我陳氏不成?”
此話一出,連司馬元都暗罵一句蠢貨。
陳倉當即拐杖杵地,厲聲喝道:“你住嘴!”
隨即他轉頭看向王顯,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后,臉上擠出一絲笑容:“門下不教,有辱門風,還望賢侄勿怪。”
王顯也是久經商場之人,豈會不知逢迎之術?只見他臉上當即轉陰為晴,他當即頗為大度地擺手笑道:“昭陽大哥性格直爽,小弟早有耳聞,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如此言行如一,實乃晚輩敬愛的兄長啊?!?
這話說的連陳昭陽都無法反駁,看他臉上被噎的青紅不斷便知這一拳算是打在軟棉花上了。
如此陳倉與王昭一番寒暄之后,終于點出正題,問道:“不知賢侄方才所言的我陳氏滅族之禍從何而來?賢侄又是從何處聽來的?”
陳倉自從卸任西京道脈掌執之后,便不再管理道脈事務,當然王顯能夠上位自然免不了私下的一番運作與籌謀,否則怎會將老爺子昔日意欲扶持陳昭陽上位的計劃盡皆折戟沉沙。
不過一直以來整個西京道脈都秉承‘優勝劣汰’的計劃,王顯能夠說服其余大小掌權者成員,一舉拿下首席執行大掌執的位置,便已然說明其有資格坐這個位置,那他陳倉便遵循道脈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