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們的人,我們稱他們為兵器。”于淵貼心的給她介紹,這些人胸口的衣服上佩戴著強光手電,交錯的光照亮院子,他接過一根長矛扒拉出黑鳥的腦袋,冷漠的看著,在喘氣,還沒死。
這鳥很奇怪,一人高,金色豎瞳,羽毛呈現鋼鐵光澤,鳥爪覆蓋金色鱗片,它想飛,掙扎著煽動翅膀,漆黑長矛紋絲不動,它不過是流出更多的血。
那長矛由一人手臂長抽出三節,最后合成一個,通體漆黑偶有金光反射,有種碳制輕盈感,表面嶙峋,有數道凸起棱紋,像燒焦的樹枝,凹陷紋路中有金色細線,仿佛是制作時從上面倒了一杯融化的金水順著紋路流淌。
這種黑與金的沖撞讓她想起了夏商周時代的文化,權力和巫祝交匯,無上神秘。
她垂下眼瞼,金色瞳孔與她相對,突然大腦一片放空,她被拽進一個混沌世界里,沒有天沒有地也沒有聲音與光,像是處在一個橢圓空腔,只有她自己,寂靜得要命,然后響聲乍起,有梵音有禱告聲有青銅撞擊聲,一瞬間涌進她的腦袋幾乎要擠爆,捂上耳朵卻也于事無補,血從五竅流淌出來,白光若箭射向她,她張嘴沒有聲音,有人喚她名字。
“夏辭。”
季風拽住她摸向黑色鳥羽的手腕,她低下頭看著白色袖子上的那只手,一滴一滴血落在他素白手背上,她不解的抬頭,在季風擔憂的眼睛里是她鼻子滴血的模糊影子,她怔愣著伸手摸向自己的鼻子,滿手黏膩,于淵遞過手帕。
“謝謝。”捂上鼻子的素白手帕很快顯出紅色血跡,“我怎么了?”
她自己看不清自己的樣子,從季風的角度就能看到現在她的情況有點差,臉色唇色都是慘白,眼白發紅,季風還沒有松開握著她的手,夏辭不解。
只見季風拿起一只死掉的白鳥放在它豎著的羽毛上,黑色羽毛快得像匕首,一瞬間穿透白鳥,白鳥的血順著黑羽滴落在地上,與黑鳥發金的血混在一起,發出吱吱難聽的聲音,融匯部分冒起青煙,一股蛋白質燒焦味道。
如果剛才真的碰上恐怕手就沒了,她再次低頭與黑鳥對視,這一次沒有空茫的感覺,只是黑鳥突然暴起,掙扎掉翅膀上插著的長矛,向她沖過來,季風擋在她前面,把她拽到身后,他跟撲過來等高的黑鳥相對,一只長矛撕開鳥羽穿透出來,哀嚎入耳,滴血矛尖讓夏辭突然感覺夜里有點冷。
于淵手臂用力,再一次把它釘在地上,這一次,心臟被貫穿,黑鳥徹底死亡,大片的血液流淌出來,幾乎要漫延上她的運動鞋。
握著長矛的人大臂肌肉攏起,撐得西裝鼓鼓囊囊,有幾滴血濺射在白色西裝褲腳上,燒出黑洞,他看著夏辭再一次問了那個問題,“你有沒有覺得自己有點奇怪。”
他們未來之前,她只是感覺有一些小奇怪,他們來之后,她感覺哪里都非常奇怪。
于是她說“我們談談。”
而這時,于淵的耳麥里響起焦急的女音,“黑鳥侵入!黑鳥入侵!”
“黑鳥已經死了。”于淵松開手,系上西裝紐扣。
“還有一只!還有一只更大的!”
他們周圍突然暗了下來,于淵快速轉身抬頭,一雙像路燈一樣的金色豎瞳在天空上,那巨鳥看見院中死掉的黑鳥,發出痛苦的哀嚎,巨翅攪動,帶起小陣暴風,筆直沖了下來。
鋼箭射在它身上發出鋼鐵碰撞的響聲,然后無力墜地,一支也射不進它的體內,只是讓他感到疼痛重新退回天空,黑色羽毛是最好的甲胄,它恐怕刀槍不入。
“師哥,槍!”季風扔出手里的槍袋,于淵一把抓住,“不要在這打,去城西,城西有一個空的廣場。”
“帶上那只鳥!”六根長矛插入黑鳥體內,矛尖分裂成爪鉤死死抓住骨肉,六個人拽著長矛提起鳥向外狂奔,他們簡直是提著鳥在墻上飛檐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