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人是斷不會踏進無妄山門半步的,基本上用兩“之”就可以全面概括,敬而遠之和避而遠之。
百里覦跟在云煜身后晃悠到前殿時,殿前長階之下站滿了無妄弟子,可卻并非規規矩矩的站在兩側,一群人竟是烏泱泱的將上門來興師問罪的幾人團團圍在中間,后面看不著的甚至跳著腳往里張望。
說實話,這陣仗除了有大熱鬧可看之外,百里覦只有云游在外圍觀耍猴兒的時候見過。
“抱歉,我來遲了,勞諸位道友久候?!?
眾弟子聽到云煜的聲音后,頓時自律的分散開來,百里覦稍稍偏頭從云煜身后向前方看去,正看到躺在殿前出氣多進氣少的修士被其他幾名鼻青臉腫的團團圍住,不知怎的竟嗤的一聲笑了出來,一時間除了云煜之外,殿前所有子弟的目光都齊齊向她會聚過來。
“不好意思,我沒控制住,你們繼續,不要管我?!?
百里覦說完,竟真當自己是置身事外之人一般,干脆抱臂歪頭笑眼看著前來討說法的這幾人,心想這下手到底還是輕了,不然怎么還能有人能御劍把這幾號傷殘人士給帶上無妄主峰來聒噪?
“家師正在閉關,實在不宜見客,既然諸位說是我無妄門下穿紅衣的女子傷了你們,那便上前來認一認究竟是不是我身后的這位?!?
云煜話音剛落,那群病殘之中唯一健全的一個瞬間就接上了話茬,像是生怕百里覦在他沒進行指認之前先發制人,對自己的劣跡矢口否認一般。
“就是她,本來我們幾個師兄弟在酒樓大廳里吃飯吃的好好的,她突然從二樓把桌子掀了下來,跳下來對著我們幾個就是一頓拳打腳踢,可惜了一桌子好菜,砸的那叫一慘不忍睹啊,我可是連一口都沒來得及吃呢?!?
“傷者病患為大,無妄門下純宗弟子主修醫術藥理,精通診病療傷,若是沒什么別的事極其要緊,不如先讓在下純宗的師妹為躺在地下的這幾位師兄弟看下傷勢如何?”
云煜雖背對著自己,但以百里覦對他的了解,從后腦勺上都明顯的感覺出他此時十分不耐,只是礙于理虧還要以禮待之。
“來來來,我是正兒八經的純宗弟子,看病醫人我最是擅長了呢。”
百里覦笑瞇瞇的揚了揚眉梢,隨手將純宗女弟子人手一根的玉笛子往后褲腰帶里一別,擼著袖子就要上前“治病救人”。
“我看不必了吧,我雖不甚喜愛我這幾個師兄,但也還不至于蓄意殘害同門,就單看你方才在酒樓里揍人的架勢,也實在無半分無妄純宗師妹的妙手仁心之相,怕只怕你是沒打死人后悔了,現在又想借機補上幾下。”
百里覦看著眼前這個一直弄不清楚狀況的人,真的發自內心的想告訴他,我唯一后悔的就是看著你柔弱,沒下狠心連你一起揍,不過是幾個連自己這副身子都能打個半死的人還敢出來獵妖,堙邪的劍修難道只是練劍,身體都不要跟著一起搞搞好的么?
“我打你們,自然有打你們的理由,你要是想討說法,我唯一能給你的說法,就是幫你師兄弟把胳膊腿兒都接接好,可你們要是覺得這個處理方法并不能讓你們滿意,那就只能說說你們堙邪宗的劍修,為何會大搖大擺的走到我們無妄的地界來,此番需要獵的又是什么妖,能力不夠的話……需不需要我幫你們一把?”
云煜負手而立,從始至終都沒有回頭看她一眼,并沒有絲毫阻攔的意思,或許他也很想知道,一向低調卻不怎么奢華,更沒什么有內涵的堙邪宗,怎么突然因為挨揍這么點兒“小事”,就直接上門來找他討要說法。
畢竟無妄雖在紅塵中修行,卻也算大半個方外門派,一直主張的基本是“你只需要管好你不要來惹我,不然揍你也是白揍”,說白了就是不講理,那么他們跟一個不講理的門派,是想來討的哪門子說法。
“我宗自己的事,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