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伯不說,我還真沒什么感覺,哈哈……”
百里覦的干笑,在她直起身子后與百里汐目光交匯的一瞬戛然而止,她佯裝謙恭的再次低眉順眼,繼續說道
“明日還有早修,弟子就先回去了,夜深風露重,掌門師伯早些休息。”
她睜著眼睛說完瞎話,接著又行一禮,而后倒退幾步準備離開,不想還未等轉身,余光便見百里覦尋了蓮池旁一處石椅,以掌心輕拂一二后施施然的坐了下來,眉目間盡顯慈祥。
“對于修行之人而言,此時還尚早了些,我料想你即便回房也未必就能安枕,倒不如坐下與師伯閑敘兩句?”
除了百里汐坐著的那個石凳之外,周圍已無可坐之處,百里覦看了半天,想自己真要坐的話,或許只能過去坐在地上,她倒也不是干不出來這檔子事兒,可最終為了別太過唐突,只是走了過去,在百里汐身旁結結實實扎了個馬步。
“今日乃我十年內首次出關,未成想還頗為令我印象深刻,別只說堙邪宗中有青年才俊,我無妄之內不也出了個令我瞠目結舌的奇才么?”
百里覦心想,早知道要扎馬步的話,她還不如繼續彎腰鞠躬呢,搞的這會兒不光腰酸,腿也有點兒累的慌。
“掌門師伯說的哪兒的話,弟子算的上什么奇才……”
“過謙了,你畫的一手好符咒,禁術竟也敢在無妄內施展,無論學識還是膽識,不都已勝過了無妄中絕大多數弟子了么。”
百里汐說話語調仍是柔和,抬手按在她肩頭的手卻在不斷施力收緊。
“是誰教給你的?”
百里覦整顆心幾乎懸到了喉嚨口,半天不敢張開嘴,似是唯恐嘴巴一張,心撲通一下子就會從嘴里跳出來,可在百里汐似乎能看穿一切的目光下,她又不得不裝傻道
“啊?什么禁咒?”
云煜也好,百里汐也罷,這兩師徒怎么總是看到不該看的東西?
百里覦以為自己眼疾手快掩藏的很好,可不成想竟還是被看見了,此時想拽云煜下水是不可能的,畢竟他雖看上去有些桀驁不馴,但卻對百里汐言聽計從,斷不會故意違反派規教她禁咒的法紋。
“你以中指血畫在玉笛上的法紋,究竟是誰教給你的。”
然而不拽云煜下水,自己又能想出什么更好的借口呢?她不能否認打算施展焚靈咒,因為只要百里汐命她承上玉笛,并以靈力探查,瞬間就能輕而易舉的發覺上面殘留法術痕跡。
“我若說是大師兄教的,掌門師伯肯不肯信?”
百里汐果然不信,不止不信,還起手間不輕不重的在她肩頭上拍了一掌,以至她雙腿顫抖著一屁股坐到石板地上。
“構陷同門,罪加一等。”
百里覦并不是很了解她如今這位便宜師伯的性情,即便是在從前百里汐作為她師尊之時,兩人也鮮少接觸,前前后后加起來的碰面次數屈指可數,更別提深入的情感交流了……像此時這般距離靠的極其接近,都是從未有過的經歷。
德高望重、清冷孤傲、雷厲風行,加上絲毫不肯對除云煜之外的另一個所謂入室弟子垂青半分,這就是百里覦對他的全部印象了。
“弟子究竟有沒有陷害大師兄,掌門師伯如今并未問過他,又怎好輕下斷言?即便要懲戒我,也該讓我受罰受的心服口服才是。”
能拖一時是一時,只要在云煜歸來之前,能再找到機會從擁月崖跳下去就好了。
她就地盤膝坐下,有些委屈的揉了揉肩膀,百里汐躬下身子,以肘抵在膝上垂眸打了她半晌,哼笑一聲道
“我若真想罰你,自會罰到你心服口服為止,不過現如今你師父在外云游,擅自懲戒你也確實不妥,不如即刻傳出靈訊,召你師父及大師兄回來,一則你可與云煜當面對質,二則待有了結論后,我也